俄罗斯人的性格

    俄罗斯被称为“战斗民族”。我的一位老朋友去年带团去俄罗斯，打靶时一时兴起，和时尚漂亮的当地女导游赌枪法，结果“对方一据枪，一拉枪机，我就知道坏了”，最终输了个口服心服。和中国许多军迷只能当“照片军迷”不同，俄罗斯军迷中有不少“真枪实弹派”，能玩枪能打炮，甚至会开坦克。

    超乎想象的“战斗民族”

    当然，“战斗民族”在需要“战斗”时是不会犹豫的，我第一次去俄罗斯是从同江搭乘气垫船去俄罗斯远东城市双城子，仅仅几小时的航程，船上就打了两架。

    后来观察得多了，我发现其实他们“开掐”频率并不高，一旦动手则速战速决，“打完不啰嗦”。

    俄罗斯人对保家卫国的英雄格外崇拜。新人穿着结婚礼服去烈士纪念碑献花是传统习俗。在民间，老兵和退伍军人受到尊崇，近年来老兵凋零却人数不减，年轻一代填补了“爷爷辈”离去的空白。

    文武之道

    俄罗斯的“文治”也是相当令人钦佩的。

    在俄罗斯，音乐广泛普及，仿佛每个人都能“露一手”。我的一位朋友说：“就芭蕾舞而言，哪怕业余的都不比别的国家专业的跳得差”。据一位曾留学莫斯科的人介绍，他的俄罗斯同学宁可吃得差一些，也不会舍不得去买一张芭蕾舞或交响乐的票。

    俄罗斯人的文化修养是多方面的，许多看上去像“蓝领”甚至“中年家庭妇女大妈”的俄罗斯人，可以在谈得兴起时成段引用契诃夫、屠格涅夫或果戈里的诗句。他们在国际象棋方面的普及度也令人惊讶。

    奔放和规矩

    俄罗斯人嗜酒，且什么都敢喝，比如喝防冻液、喝洗涤剂。

    然而，俄罗斯人却并非总那么奔放，在生活中，就体现为特别守规矩。前面提到那位留学生去俄罗斯时正是苏联濒临解体、当地商品奇缺的年代，商店门口总是排着长队，不少人走到队伍最尾，让人在手背上画个符号就去忙自己的，几小时甚至隔夜再回来，凭手背上的符号就能“归队”，现场排队者也绝少夹塞，“再紧俏的商品也一样”。

    双头鹰

    这种“性格二元性”被归结为“俄罗斯人的双头鹰风格”。

    双头鹰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族徽，追根溯源可上溯到罗马帝国，沙俄以“第二罗马”和拜占庭帝国继承人自居，“引进”了双头鹰，如今这头鹰雄踞在俄罗斯联邦的国徽上。

    “双头”最传统的解读是“一个头向西，看着欧洲；另一个头向东，看着亚洲”，不论沙俄、苏联还是今天的俄罗斯联邦，都喜欢强调这种“双头鹰属性”，强调自己的国家“既是欧洲国家，也是亚洲国家”。

    “双头鹰”的另一个解读，就是俄罗斯民族性格中屡见不鲜的二元性：既尚武又敦文；既奔放又内敛；既“守规矩”又“不守规矩”……“双头鹰有两个头，但两个头长在同一头鹰身上”，如果不能理解这一点，就很难真正理解看似简单、实则绝不简单的俄罗斯人性格。

    （《世界博览》2017年第21期 陶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