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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7年09月02日 星期六

    居里夫人:面对嘲笑和侮辱

    《 文摘报 》( 2017年09月02日   07 版)

        ■张玮

        张玮书写的历史,亦正亦暖。正,是因为张玮尽量用一种第三方、不带感情色彩的口吻还原当时的历史事件;暖,是有趣、有温度,历史的主角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人性、有故事。

        1867年11月7日,玛丽·斯克沃多夫斯卡出生于波兰华沙市一个中学教师的家庭。1891年,24岁的她进入巴黎大学理学院物理系学习。1894年,玛丽认识了当时的巴黎理化学校实验室主任皮埃尔·居里。一年之后,两人在巴黎结婚,玛丽从此随了丈夫的姓氏,成为“玛丽·居里”。1898年,居里夫妇宣布发现了“镭”。1903年,居里夫妇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用来表彰他们对放射性研究方面做出的贡献。而玛丽·居里的坎坷命运,也就此开始。

        1906年4月19日,在获得诺贝尔奖三年之后,皮埃尔·居里在路上被马车撞到,当场身亡。夫妇俩一路走来一直相互扶持,现在只剩下了39岁的玛丽·居里孤身一人。然后,保罗·朗之万闯入了她的生活。

        朗之万比玛丽小5岁,是皮埃尔·居里的学生,同时也是一位极有天赋的科学家。皮埃尔·居里去世后,朗之万成了玛丽的好朋友和可以信赖的科研工作者。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友情慢慢变成了爱情——但朗之万是有妇之夫。

        朗之万离婚失败,他妻子拿到了玛丽·居里写给他的情书,并将这些信捅给法国的媒体。枯燥的科学研究怎么可能比名人八卦更有意思呢?法国的报纸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玛丽与朗之万的“神秘恋情”,一些法国人开始袭击玛丽的住宅,用石头砸坏她的窗户,有人叫她“波兰荡妇”……

        那么那位同样要承担责任的男人朗之万呢?他和居里分开一段时间后,回到了妻子的身边。之后的三年,玛丽·居里住进了一家修女开办的医院逃避一切。

        1914年,法国公众对议论玛丽·居里绯闻的兴趣明显减弱了,因为在这一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面对拿石头砸她家窗户、称呼她为“荡妇”、要求她离开法国的法国人,玛丽·居里做出了如下行为:

        首先,她把诺贝尔奖牌拿到银行,希望能捐给政府帮助打赢战争。当得知银行拒绝熔掉奖牌之后,玛丽·居里拿出了全部诺贝尔奖奖金,购买了法国的战争债券。

        然后,玛丽·居里关掉了她刚刚建成的“镭实验室”,开始研究X射线。她的理由是:战争期间,进行镭元素的研究意义不大,X射线却有可能在战场上派上用场。

        玛丽·居里先是说服法国政府让自己做了红十字会的放射科医生。1914年10月底,玛丽·居里学会了X射线科学和人体解剖学,还考了驾照。然后,她在一台“雷诺”卡车上组装上一台发电机、一个病床,以及一台移动的X射线仪。47岁的玛丽·居里,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开车上了前线,让负伤的士兵上车检查。子弹残片、榴弹炮残片,这些原来难以发现的弹片,在X射线的照射下都暴露无遗,大大降低了外科手术的难度。军官和士兵慢慢开始佩服眼前的这个小个子女人,他们把居里开的那辆小卡车,亲昵地称为“小个子居里”。

        光一个人工作远远不够,于是,玛丽·居里为150名妇女开设了X射线学习班,并让女儿伊蕾娜来到战场,继续管理X射线仪。然后她又取回了自己的镭元素,并开始收集放射性气体氡,制作空心针,用来为感染组织消毒。

        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终于宣布停战。停战消息传来的那一天,玛丽·居里正在实验室收集氡。听到消息后,她立刻在窗户上挂出了法国国旗,然后将“小个子居里”开到街上庆祝。那一刻,她比很多法国人看上去都更高兴。

        1934年,67岁的玛丽·居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由于长期暴露在放射线下,玛丽·居里得了恶性白血病。在那个时候,终于没有人再去在意她的其他私生活,而是对她献身科学的高尚人格肃然起敬。爱因斯坦说:“在所有的世界名人当中,玛丽·居里是唯一没有被盛名宠坏的人。”

        (《历史的温度》 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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