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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7年06月10日 星期六

    贡院与科举

    《 文摘报 》( 2017年06月10日   05 版)
    二十世纪初期的北京贡院,远处小楼为明远楼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季,莘莘学子经过十年苦读,即将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从某种意义上说,高考是当前人才选拔的一种方式。提到人才选拔,历史上最著名的莫过于“科举制度”。从隋朝开设进士科到1905年清政府宣布废止科举制,历经1300余年。

     

        自明朝永乐皇帝迁都北京后,位于北京内城东南角的贡院也成为当年学子们最受关注的地方。从明朝永乐至清朝光绪年间,先后在北京举行会试、殿试201科,取中进士51624人,入京参加考试的举子达120万人次。

     

        低矮狭窄的“号舍”

     

        明永乐年间,北京贡院建立初期,考生住的都是低矮的“号舍”,共约九千多间。考生就是在低矮狭窄的小木板房里,点上蜡烛,苦思冥想,写下八股文章。因此,当时的贡院,处处是隐患。尽管在“号舍”的通道上放有很多救火用的大水缸,但贡院里着火的事件屡屡发生。明英宗天顺七年(1463年)的礼部会试,因发生火灾造成重大伤亡,九十余名举子被烧死,火灾惨烈程度堪称科举史之最。

     

        清代,贡院建筑规模更加庞大。不过,到了1900年,发生“庚子之变”,八国联军攻占北京,贡院被德军占据。因为贡院被损坏,光绪二十九年(1902年),清政府决定借河南贡院补行因庚子之变拖延三年之久的会试。1904年,又借河南贡院举办了会试。1905年,清政府宣布废科举,历时一千多年的科举制最终退出历史舞台。

     

        废除科举制度后,北京贡院的部分建筑被整体拆除,清政府将这些拆除的建筑材料汇总,用马车运到东皇城以里,景山东侧的马神庙沙滩一带,原规划是打算扩建京师大学堂。而贡院旧址,当时规划盖一座西洋式建筑,作为清末新政产物之一的“资政院”的大楼。没过多久,爆发“辛亥革命”,景山东街的大学堂扩建和资政院的修建,都随着清朝退出历史舞台化为泡影。

     

        “五色笔”防作弊

     

        北京是明清两朝的京师所在地,因此北京贡院还负责承办顺天府的乡试(地方级)以及会试(中央级)。当时,北京贡院里举行的考试,要经历九天六夜,连考三场,头一场和第二场以及第三场中间都可以出来休息一个晚上,另外的六夜,就只能在自己的考试“格子”里吃、住、睡,还备好了马桶,这从根儿上封死了考生之间交头接耳和打小抄。

     

        举子们连考三场,经历九天六夜的苦战,交卷离开后,贡院的官员们就开始忙碌。由于考卷首页有考生姓名、履历以及三代职业的填写,要把所有考卷的第一页折叠弥缝盖印,然后逐一编号。这时,誊录所的官员进驻,把编好号的试卷一一用朱砂墨在白宣纸上誊写。

     

        誊录所夜以继日地誊写,誊写完之后,誊写卷和原卷交给下一道工序:校对官员,由他们把誊写的卷子和原试卷逐字逐段校对。如果发现有误,则用黄色笔标出,提醒阅卷官员按黄色笔迹阅读。誊写校对完毕,那些原卷统一交到贡院封存,朱砂墨的誊写卷,拿给考官批阅。这样一来,作弊的可能性为零。这些经过誊写的试卷,先由闱中同考官用蓝笔圈点,认为可以推荐的,由监考御史用紫笔批阅圈点认可,这样的卷子,才能进入下一轮角逐。它们统统集中到主考官那里,主考官用黑色墨笔圈点,经过两级考官认可的考卷,才得以“入围”,也就是“取中”。这一番经历,史称“五色笔”大关。

     

        经过统一的排名后,前十名的原卷必须进呈御览。如果考生的卷子没有进入前十名,但是三场考试中,有一张卷子突出者,这份卷子也要进呈御览。比如光绪壬辰年,江苏武进举子屠寄第三场策问试卷,为全场之冠,这份卷子也呈给皇帝。

     

        殿试时王爷为举子照明

     

        史书记载,光绪乙丑殿试,广西临桂举子张建勋天色已暮仍未写完,保和殿里光线已暗,他把桌子移至窗下继续书写。此时,其他二百九十九名已经交卷出殿。两班监试的王爷和大臣,头一班四个人已经散去。第二班的四位,虽然没有散,但其中一位大臣觉得此举子应该交卷,“不交就掣”(意为到时不交卷则考官过来就抽走)。不过,这位大臣的建议没得到“班头”的认可。“班头”过去看张建勋,见其面色庄严,全神贯注,又观其试卷,书写工整,字迹隽秀,判断这是位寒窗苦读的后生,心生怜意。所以“班头”就立其身旁安慰道,“不要焦急。我有一技,能令吸菸(古语,同烟)所用纸捻不速燃,然仅存两枚,我点着纸捻照你写。”

     

        说完,“班头”把第一个纸捻点燃,张建勋一见亮光就埋头紧写。凑巧,就在第二个纸捻燃尽的时候,张建勋把试卷最后一行写完。张建勋书毕,把卷子交给考官,道谢之后迎着暮色出殿。及至揭榜,张建勋被钦点状元。这位新科状元不忘恩人,到处打听为自己燃纸捻的考官。有人告知,那位“班头”是惠亲王之子——贝子爷奕谟,恭亲王的堂弟。状元张建勋不由得对这位贵胄心生感激。不过,据史料记载,这位贝勒爷和张建勋此后并未见面,贝勒爷奕谟施恩不求报,也传为佳话。

     

        (《北京晚报》6.6 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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