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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7年05月06日 星期六

    叶向真:父亲不满意我考上导演系

    《 文摘报 》( 2017年05月06日   05 版)
    青年时期的叶向真与父亲

        戎马一生的传奇元帅叶剑英有6位子女。

     

        现年76岁的叶向真人生角色丰满多样,经历过许多跌宕起伏:叶帅宠爱的女儿、被江青点名抓捕入狱近四年的囚犯、治病救人的外科手术医生、获得百花奖最佳故事片的电影导演……

     

        2017年4月28日,正值叶剑英诞辰120周年,记者专访了叶向真。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既平易近人爱好文艺,同时也十分严苛。

     

        犯错被关小黑屋

     

        1941年出生在延安的叶向真,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四,她出生时,父亲已经44岁。

     

        叶向真回忆:父亲比较开朗,没有那种做官的架子,有些军事干部很严肃,会给周围人不太好接近的感觉,但我父亲比较平易近人,而且他对艺术也比较喜欢,他们还自己搞乐队,有拉二胡的、拉小提琴的,大家空闲的时候会凑在一起娱乐。现在咱们流行广场舞,那时候每到星期六,大家都时兴跳交际舞。

     

        1945年,国共谈判,我父亲去了重庆,母亲正好犯肺结核住院,我没人管,就住到朱老总家,我睡在外面的一个行军床上,他和夫人康克清住里面的床,中间就拉了一个帘子。白天他们到哪儿,都带着、照顾着我。

     

        父亲不动手打人,但会用小惩罚的方式来教育我们。在延安,我四五岁那会儿,吃饭一边吃一边玩,饭粒掉得满地,大人说了几次我也不听,父亲就严厉地惩罚了我。

     

        那时,窑洞旁边会挖一些小洞用来储物,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木门。我犯错了,父亲像拎小鸡儿似的把我拎进去,关在“小黑屋”里反省,这就是他对我最严厉的惩罚,小时候都怕关黑屋,下次就不会再犯。

     

        父亲一星期不和我讲话

     

        叶向真19岁的时候,考取了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由于跟父亲早期的期许不同,父女俩为此还闹了一阵“不愉快”。

     

        叶向真说:其实在学业上,父亲不怎么管我们这些孩子。大哥叶选平、大姐叶楚梅都被送到苏联学习,会写信给父亲汇报学习、生活的情况,所以他不太担心。

     

        我在中学时很活跃,喜欢参加各种文体活动,没征求父亲的意见自己就考电影学院,并且同批考试的人里面我分数也是最高的,就考上了。他不是太满意我学艺术,对于我没有考农学院很介意,知道我考上电影学院后,他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训我,但知道后的那一个星期都不跟我讲话。

     

        1967年,江青为了整倒叶剑英,找到所谓的“黑材料”,将叶家6人连同保姆一并关进了监狱中,叶向真首先被逮捕。当时,年仅26岁的叶向真与钢琴家刘诗昆结婚才五年,他们的儿子毛毛仅三岁,考虑到当时的政治环境,两人无奈离婚。

     

        跨界医疗当外科医生

     

        在狱中度过难熬的近四年时光后,1970年,幸由周恩来总理向毛主席提起叶向真被关在狱中一事,29岁的叶向真重获自由,回到了家人身边。

     

        叶向真说:从监狱出来后,我先被送到儿子和我母亲住的地方,那时候儿子已经六岁了,好几年不见,他不认得我了。我叫他的名字,他看了我掉头就跑,我还奇怪呢。后来他告诉我,他跑回家拉开抽屉去看照片,看是不是妈妈,确认了才又跑出来。

     

        一两天后,我与父亲见面,他那时候看见我因为长期在监狱里,都不会说话了,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像傻掉了。再加上在狱中我得了很严重的胃下垂,很多东西吃了不消化,就找了医生,说让我先去医院好好检查身体休养。

     

        两年后,叶向真改名进入北京医学院学医,毕业后在解放军301医院做了7年的外科医生。

     

        “文革”结束后,1979年,叶向真以笔名“凌子”重回文艺界,在中国新闻社拍摄纪录片,并于80年代执导了当时引起轩然大波的电影《原野》,后来该片获百花奖。

     

        1986年10月,89岁的叶剑英逝世。次年,叶向真离开电影界,与第二任丈夫、摄影师罗丹前往香港,2009年,她与丈夫返回内地,全身心致力于推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至今。

     

        她说:我小时候想做农业,中途做了医生,后来又当导演,这些角色我觉得各有各的好,做医生可以治病救人。在301医院的时候,我有一次在外科值夜班,一晚上来了四个阑尾炎的病人,我连续做了四台阑尾手术。

     

        但不管怎么说,我的专业就是学导演的,当时也想着以后要是有机会还是会回到老本行,后来有机会到中新社去拍纪录片就回到自己的专业上了。

     

        (《法制晚报》4.28 杜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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