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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7年04月22日 星期六

    拍西游 历经不止八十一难

    《 文摘报 》( 2017年04月22日   01 版)
    杨洁(中)给师徒四人讲戏

        超高的收视率,3000多次的重播,“霸屏”30年,被翻译成多国语言播出,86版《西游记》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神剧”。它给一代又一代人带去童年的欢乐,最终沉淀成为中国人的集体记忆。

     

        4月15日,86版电视剧《西游记》总导演杨洁因心脏病医治无效,在北京去世,享年88岁。

     

        一个没有经验的女导演,率领着上百人的剧组,只有一台摄影机,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历经无数生死考验,才拍摄出了新中国第一部魔幻神话长篇连续剧。

     

        缺乏资金,每人每天的伙食费只有几毛钱;没有经验,剧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拍摄同类题材;没有技术,单机拍摄了几万个画面;不懂特效,所有的妖魔神怪造型都是乳胶手工打造,灵霄宝殿和东海龙宫是用廉价的三合板搭建……

     

        拍到半截没钱了

     

        《西游记》第11集播出时,剧组首次放了一个春节假。杨洁假期回来,台里召集主创人员开会,却等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停拍!”当时的副台长对大家说:“没有钱了!你们用完了300万元,台里不给钱了!”杨洁惊呆了,忍不住争辩:“台里什么时候说过只给300万的?我们一文钱也没有浪费!为什么就只拍半截?”但无论如何,决定不能改变,无奈之下,剧组只能自己找钱继续拍。最终,铁道部十一工程局以很优厚的条件借给剧组300万元。但是遗憾的是,这也没能支撑到《西游记》全部拍完。因为物价涨了,东西贵了,景点也开始收钱了。只有大家的片酬没有涨,仍然是每集最高90元,最低30元。最后,杨洁只能忍痛甩下五集,原定的30集变成了25集。

     

        六小龄童从高处摔下来

     

        1985年7月份,剧组在北京的戒台寺拍摄太白金星请孙悟空上天去的一段戏:孙悟空一听说给他封官,高兴得“噌”一下飞上天。这个“噌”就需要快,快得太白金星都追不上。

     

        剧组在戒台寺外半山腰的树林里拉了一个“威亚”,来拍孙悟空蹿上天的镜头。第一次拍,因为树林里障碍太多,拉绳的人们跑得太慢,没有孙悟空腾空的愉悦感。于是增加了拉绳的人,调整了奔跑的方向。但此时杨洁没注意,拉绳的人群竟然朝下坡跑。一声“开始”,孙悟空纵身就上了天,但马上就掉下了地!因为绳子断了,六小龄童从大概六米的高度摔了下来。

     

        大家都傻眼了,杨洁也吓呆了,动作指导林志谦一个箭步上前,把六小龄童背在背上就往山下跑,用剧组的汽车给送到了医院。

     

        “抠像”鼻祖

     

        水帘洞的戏是在贵州黄果树大瀑布拍的。群猴要在孙悟空的带领下飞身蹿过瀑布。这当然只有依靠“抠像”来解决。猴子数量多,蓝幕不够大,只能一个两个的在蓝幕前录,然后把它们“抠”在画面上。一共“抠”了八次,总算完成了群猴进洞的画面。这一个镜头就花费了几天。

     

        杨洁第一次用蓝幕抠图,是《除妖乌鸡国》里孙悟空变的小猴子跳上经堂的桌子与王子对话的那个镜头。过程很顺利,杨洁大喜过望。没想到以后的情况就不对了,许多飞升的动作显得很假,演员的姿势无论怎么变化都不像。台里特地从美国进口的ADO特技机,却无法把人拍得立体,一让它转动,人就成了扁片。

     

        杨洁以为是自己这边没有掌握好窍门,于是一次又一次地试。结果还不行。后来她才知道,其中一个软件因为要多给五万美元,订购机器的人不舍得花这笔钱,就没有买。因此机器本身不具备使人立体的条件!

     

        古典名著首次用电子乐

     

        作曲许镜清透露,当时他的音乐被不少人认为是庸俗的音乐,是杨洁的坚持和力保,才让这些优秀作品留存至今,成为经典。可以说,没有杨洁,也就没有了《云宫迅音》,没有了《女儿情》。“最开始很多人反对在《西游记》中用我的音乐。当时央视为了我的音乐去留问题专门开了一个会,会上有领导说,西游记是中国四大名著之一,音乐应该用中国民族的东西,不要用电声、通俗歌曲,希望把这些曲子换掉。”

     

        后来,许镜清到了《西游记》剧组所在的九华山,把要换歌曲的事情告诉了导演杨洁。“杨洁很生气,她当场拿了纸和笔,口述了一封信,我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艺术上不让我负责的话,那我拍完以后,所有的后期就不管了;如果艺术上让我负责的话,那就不要管音乐的事情。所以后来领导一看,换歌曲的事情就到此结束,没有再问了。”

     

        主题歌让杨洁落泪

     

        《西游记》主题歌《敢问路在何方》并不是蒋大为首唱,离开播还有一周的时间,蒋大为在给7集电视剧《林海雪原》录歌,当时《西游记》也在找录歌的人,音乐编辑正犯愁,看到蒋大为就索性让他试一试,这一试得到了许镜清的中肯,当天晚上就把试唱的版本混缩后送给杨洁,“杨洁导演当时听了以后眼泪就掉下来了,因为她拍这个电视剧经历了太多酸甜苦辣,心路历程全部呈现在歌里,《敢问路在何方》《取经归来》也是杨洁导演最偏爱的两首歌。”于是,蒋大为的试音版在《西游记》中一直播放到25集,之后才重录了正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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