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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5年12月24日 星期四

    “文”也坎坷 “情”也坎坷

    《 文摘报 》( 2015年12月24日   05 版)

        ■沈扬

        高晓声,这位“文学语言就像说话”,字里行间具有“浓郁乡土气味”的小说家,一“出道”就深受大众喜爱。

        一

        林斤澜是高晓声的老朋友,他在谈到晓声的时候,用了两句话,一句是“冤案最冤,婚姻最苦”;另一句是“整个儿是一条苦瓜”。关于高晓声情感经历之“苦”,他的好友陆文夫和林斤澜都曾说到这样一个“情节”:在被批斗最激烈的时候,高突然失踪,过些日子重新出现的时候,大家问他去了哪里,回答竟是两个字:结婚。

        原来高先生在家乡有位恋人,因身患肺病,相爱数年未能成婚,如今祸从天降,大难临头的这对恋人不是“各自飞”,而是果断地把情感和命运紧紧地结合在一起。——这样的故事与“浪漫”无关,有的是令人动容的酸楚和悲壮。结婚一年多后,爱妻因病重不治身亡,自此落魄文人连心头最后的一点暖意也没有了。若干年后高晓声有过一次婚姻,那时他因肺病趋重动了手术,抽去三根肋骨,切除部分肺叶,几乎是个半残人,处境之难可想而知。这段婚姻维系了21年,其间被旷日持久的“离婚战”拖得身心皆累。

        第二次婚姻结束后,高晓声的情感生活有遭际,也有寻觅,更多的是惶惑和孤寂。高于1999年逝世后,有畅销报刊刊登《高晓声之吻》一类的“桃色”文字,冯士彦作为知情人认为这些文字“很无聊”,我曾收到士彦先生写的辩诬文章,对内中讲到的一个事例印象特深:“桃文”里说高晓声在弥留之际,鼻子里、嘴巴里插着管子,还示意红颜知己亲吻其脸颊,而这一吻便成了“永久的送别”。

        二

        士彦说,确实有一位年轻女子钟情高先生,此女是士彦的学生,高欣赏女子对于文学的悟性,女子仰慕高的才华,也同情他的苦难经历。高晓声曾在给友人的信里说到两人的实质性关系:“姑娘对我极好,但绝未越雷池一步,我老了,不能不替她考虑,不能轻率地误了她的青春。因此也就颇觉痛苦,又需要她,又在赶走她。”士彦认为这是高先生的真实心声。

        高病重乃至弥留之际,女子守候在病床旁。病人失去了说话能力,有时两人就用纸条交流。关于临终前的一幕,病床边的女子作了具体的文字记录,接下来是为失去一位自己所尊敬的作家和忘年交而哭泣。士彦看过这一记录,觉得字里行间有的是病魔夺命瞬间的残酷和揪心的痛苦,所谓“一吻永诀”纯属耸人听闻的无稽之谈。

        在晓声晚年的一段时间里,这位女子为他做了一些文字助理性工作,高写了文章会寄给她,让她代为打印,然后由她按高先生所嘱寄到相关的报社。前些年笔者通过与这位女子的邮件交流和博客浏览,发现她确实有很深的文学情结和不俗的文字能力,对于阅读和写作,用她自己的话说是“骨子里的喜欢”,女子坦言“有一些东西是真正留在我与他的心里的,斯人已去,对活着的人来说既是痛也是美”,对于那样的情谊,她表示会在心底里保存着,珍藏着。

        冯先生曾告诉我这样一个细节:晓声先生病危时,用铅笔在纸条上写了几句话,说的是他所念着的一个箱子,他说姑娘是这个箱子最好的继承人。由此可见高对女子的信赖。箱子里装的是高晓声各个版本的著作,显然是他生前之最爱。我问士彦那只箱子的结果,他说高有自己的亲属,女子最终没有得到它。

        三

        高晓声同贵州一位女教师也有过一段情,程绍国的《林斤澜说》一书中曾详记其事,高因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以为不能误了人家,只好渐次淡去。这位女教师能文善画,高曾将自己与她的一些情况告诉士彦,高先生病故后,士彦去函女教师告知信息,终未得到回音。

        作为文人,高晓声先生有丰富的情感,渴望得到真正的爱情,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关于这一点,几位知情者都曾说到那部长篇小说《青天在上》,这是高晓声以自己和第一个妻子的真实故事为背景写成的。“他一心想要收复那失去的伊甸园。”陆文夫说,“他真要在活着的女子身上,找到早逝妻子的身影,找到原来属于他高晓声的那份爱。”林斤澜说。

        (《解放日报》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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