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其实走的是美国式发展道路。这种相似不仅在于依赖移民求发展,更在于通过战争求认同。正如《澳大利亚外交政策的缔造》一书中指出的那样:“(澳大利亚)卷入了自1901年以来的几乎所有主要军事冲突。澳是两次世界大战最初的参战国。朝鲜战争与越南战争中,澳也很快参与其间。在冷战结束后,澳军则先后被投送到波斯湾、阿富汗与伊拉克。”
与所有谋求成为战略棋手的国家一样,澳大利亚奉行的也是远交近攻的外交策略。先是追随英国,接着是追随美国。在近邻上,澳大利亚对东帝汶独立运动的坚定支持,以及其对新西兰和新加坡的防务整合,最明显不过地展示了其真实意图:首先谋求的是将二新纳入澳大利亚主导的地区防务体系,进而制造一个弱小分裂的印度尼西亚,从而便于其西进、北上。
之所以澳大利亚与印尼的关系没有走上全面冲突的道路,说来讽刺,这是澳大利亚对中澳关系误判的结果。一个改革开放的中国,日趋成为澳大利亚经济发展的重要伙伴。这不免又让人联想到二战前澳大利亚安全上依赖英国、经济上需求日本的时代。
很多澳大利亚官员和学者都习惯性地将中国看成一个巨型日本。正是出于对中国崛起的担忧,澳大利亚才被迫改善与印尼关系。受历史上对日本恐惧的影响,澳大利亚总是担心历史的重演——一个来自欧亚大陆东端的强国,挟其海空优势,经菲律宾、印尼群岛,一路长驱南下。在这种错误估计下,澳大利亚既对印尼让步太多,又留下更大的战略漏洞。安倍晋三显然看到了这个漏洞,所以提出针对中国的美日澳印四边同盟构想。
其实,站在澳大利亚的立场上,与其参与到日本推动的反华包围圈中,不如置身事外,寻找新的周边扩张机会。这意味着印尼仍将是澳大利亚的首要目标,而印度则是劲敌。印度洋上不容二虎,印度的东望政策,无疑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与澳大利亚的西进和北上撞车。
(《世界军事》2015年第8期 王鼎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