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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1年09月03日 星期六

    散落于历史尘埃的辛亥女杰

    《 文摘报 》( 2011年09月03日   05 版)

        为什么“鞠躬尽瘁、尽其一生能力以卫国救群之妇女们工作”,在“国史”、“党史”之中未见记录?难道数十年革命工作中,只有男儿努力就可成功?

        1920年,时任广州参议员的邓惠芳写下《辛亥革命前广东参加革命工作之妇女》一文,将其所知的女志士姓名及事迹一一记录。

    冲天香阵黄金甲

        同盟会以华南为活动基地时,发现当地半数人口为妇女,为发展组织、吸收女学生和家庭妇女,遂于“驱除鞑虏”等十六字政治纲领外,增加了诸如提倡女权、反对家庭专制、反对做妾、缠足之类的新口号,并针对女性开展宣传工作。

        生长在广西梧州一个清政府海关官吏家庭的黄扶庸(后改名黄秋心),为反抗婚姻,通过其就读的洁芳女校刺绣教员宋铭黄的介绍,加入了同盟会。香山县的梁国体,因与由父母作主完婚的丈夫没有感情而离家出走,并加入同盟会。

        还有的是为了追随心上人而加入革命。陈璧君早邓惠芳一年加入同盟会,时年16岁,是会中最年轻的一员。家境优越的陈璧君因为爱慕汪精卫,在入会次年以留学为名,一路追随汪精卫到日本,不但在会内经费短缺时慷慨解囊,还坚决要求参加汪精卫组织的暗杀团。汪精卫同意后,陈璧君就四处拜师学习柔道、剑术、枪法及炸药制作,并协助汪精卫实施1910年初的刺杀活动。

    安能辨我是雄雌

        辛亥革命时期,几乎各地都有女子军事组织,包括女子北伐队、女子炸弹队或敢死队。而揭开女子从军序幕的,则是湖北女子北伐队——一支由吴淑卿招募的数百人队伍。

        这位19岁的汉阳黄陂女子上书黎元洪,要求组织女子北伐队讨伐袁世凯。黎元洪最初以军中皆男子婉言谢绝,无奈吴淑卿据理力争,只得批准。在汉阳革命军与清军相持不下时,湖北女子北伐队毅然赶赴前线作战,其勇猛果敢令人称奇。

        总的说来,武昌起义前后,在一些女权主义者的鼓动下,许多妇女把冲锋陷阵视为最爱国、最能体现男女平等之举。一时间,妇女军事团体风起云涌。然而,不赞同女子上前线参加军事行动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很快,南京临时政府陆军部宣布取消女军,并命令各省以后不得招女子新军。女军就此消失了,而队伍的领导者们又转入妇女参政、男女平权的斗争中。

    办学办报 提倡女权

        维新变法后至民国成立前这段时期,中国有过兴办女学的热潮。据统计,1912年全国在校女生约14万多人,上海地区尤多。一个较大的新式女性群体由此诞生。而孙中山的态度也促使女子相信,可以通过办学、办报,使得女同胞先有智识才能争得自己的权利。

        好客的张竹君,平时门前车水马龙。每逢礼拜,张竹君就设讲堂发表演说。那时女人公开演说已是奇闻,更奇的是别人做礼拜传福音,她反而批驳基督教关于“女子不可施教”的谬论,并批评时政,宣讲众生平等、男女平权,无怪乎时人称其为“女界梁启超”。

        当时,女子参政运动的激烈程度是不难想象的。激进如沈佩贞者,竟然鼓吹参政目的一日不达,未结婚的女子,十年内不得与男子结婚;已结婚的女子,十年不得与男子说话。

    女杰晚景 天壤之别

        辛亥以革命始,以妥协终,未能真正改变封建专制统治基础,自然也没能带给女性真正的解放和幸福。辛亥女杰们的晚景可谓天壤之别。

        有些女性在革命中遇到志同道合的伴侣,甚至还成了革命元勋的夫人。比如张默君41岁时与孙中山私人机要秘书、国民党立法委员邵元冲结婚,而上海女子敢死队队长沈警音也成了蒋介石的结拜兄弟、国民党要员黄郛的夫人。

        然而,当时许多逃出家庭的女子,之后可以说是无家可归。她们之前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因而希望能出国留学,也盼着能在社会上获得一份职业,以自食其力。但时间一天天过去,除了领到一张同盟会证书和一枚黄铜质的证章外,鼓动她们参加革命、为她们描绘美好世界的人们大多已成国民党要员,各忙各的,似乎已经忘了她们的存在。

        于是,很多人晚景凄凉。张淡如遁入空门,从此青灯古佛。而当年逃脱家庭压迫投身革命的广东女子北伐队队员梁荃芳,革命之后无家可归,沦为妓女。至于黄抚庸、邓慕芬,原本被安置在女子教育院工作,但讨袁军事行动失败,同盟会员遭大肆捕杀,二人避走港、澳,从此失业。绝望中,二人在1914年12月间携手同沉于飞水潭。

        相比这些尚能被后人从尘埃下找寻出来的人物,一些平凡女工、仆佣参加罢工,从微薄的收入中省出钱来捐款助饷。她们是一粒粒石子,聚拢在一起铸成革命之基,然而,她们却无声无息、永远地消失在了历史深处。

        (《新民周刊》2011年第33期 钟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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