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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20年05月15日 星期五

    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呼唤“术语的革命”

    作者:句云生 《光明日报》( 2020年05月15日 11版)

        发挥我国哲学社会科学作用,要注意加强话语体系建设。话语体系是思维能力、理论水平、精神风貌的载体,关系到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功能执行和国际影响力。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指出,要“提出具有主体性、原创性的理论观点”,“打造易于为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话语是文化的载体,术语是话语的精华。恩格斯指出,“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术语是理论的核心组成部分,集认知功能、工具功能、预判功能、标准化功能于一身,反映人类社会的认知形象,形成相应的世界图景,是人们科学认识世界和自身的利器,并决定着一门学科的基本轮廓。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呼唤一场“术语的革命”。

        术语的形成是一个从感性到理性的抽象过程,是一个学科迈向科学的起点。人类以经验为基础,对社会语言认知现象进行分析、描写、归纳和分类,将其体系化、范畴化,进而抽象形成关于事物和现象的术语。术语研究在我国由来已久,先秦诸子思想中包含很多深邃的术语学思想。《礼记·大学》曰:“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指明了研究事物是获取知识的必由之路。荀子和同时代的公孙龙是直接关注术语问题的思想家,他们所著的《荀子》《公孙龙子》多涉术语问题,对“名”的探讨有异曲同工之妙。从术语词典的编纂看,《尔雅》《释名》等这些具有术语义类汇编和百科诠释性质的词典,反映了先民对术语分类的认识和对客观事物的逻辑分类。按意义相关给术语分类别的辞书编撰方法,也为后世类书的编纂提供了借鉴。唐代以后出现了许多雅书、类书等术语学著作,如《通雅》《通俗编》《艺文类聚》《渊鉴类函》《作文类典》等均有代表性意义。近代以来,我国学术界经历了成体系的术语引介过程,特别是从日语、英语等语种中借用了诸多术语,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在科学发展和社会进步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许多进步学者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进行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阶级、生产、劳动、解放等马克思主义核心术语渐成主流。在这一过程中,当代中国哲学社会科学逐步形成并发展起来。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高度重视术语的规范与统一。1950年,在政务院文化教育委员会下设立了学术名词统一工作委员会。到20世纪60年代,审定、公布、出版各学科名词术语百余种,对新中国科技文化繁荣起到重要的奠基作用和促进作用。新术语随着时代进步不断涌现,随着社会发展获得新的发展,记录了社会现代化的生动历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学者对术语进行了系统化研究,在术语定义、术语多义性、理据性研究、术语标准化、行业话语等领域成果丰硕。一方面,推动术语研究从本体术语向研究术语的认知、交际功能转变,从称名原则、术语学学科建设、术语定义、行业术语、术语符号性、核心术语辨析、术语认知、术语实证研究等视角展开探讨。另一方面,对中国哲学、社会学、民族学、心理学、民俗学、历史学、符号学、语言学等多学科的综合研究方法进行系统概括、总结和梳理,借鉴了各学科理论与方法,形成了独特的方法论体系,这对中国的学术研究、词典编撰具有重要意义。目前,我国已审定发布了70多种学科术语,涵盖基础科学、工程技术科学、人文社会科学及交叉学科等各个领域。

        同时也要看到,现阶段我国术语学研究还存在多方面的问题。例如,缺少对古术语词典及现代行业词典的系统研究;对术语学理论的一些重要问题,如术语系统建模、术语的联想研究、术语的话语分析等不够深入;当前的研究偏重概念分析,较少涉及实证方法和实验数据的使用;术语学的一些前沿研究,如概念隐喻理论、联想实验理论、类义建模理论等认知语言学理论都与汉语术语结合不充分;高校术语课程设置、人才培养和交流平台建设等方面仍显不足。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问题是创新的起点,也是创新的动力源。只有聆听时代的声音,回应时代的呼唤,认真研究解决重大而紧迫的问题,才能真正把握住历史脉络、找到发展规律,推动理论创新。”在大发展大变革的时代,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新知识、新概念不断涌现,只有善于捕捉其新特点,概括其新规律,才能发展出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术语学,为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奠定基础。为此,应注意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着力补齐研究范式、学科建制等方面的短板。完善术语学研究的学科布局,集中力量建设跨学科研究和人才培养基地,整合哲学、神经科学、心理学、语言学、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学术力量,开展系统化教学和研究,逐步建设术语研究一体化的跨学科平台,以充分挖掘自身优势,努力推出原创性成果。有组织地推介中国学者的优秀成果,在一些特色领域掌握学术话语权,需要更多学术阵地,而目前我国只有《中国科技术语》和《辞书研究》是专门针对术语学、词典学研究的刊物,需要加强支持力度,打造有国际影响的中国术语平台。

        二是综合运用古今中外各种资源助力术语学创新发展。应收集、整理和研究国外哲学社会科学的重要词汇和核心术语,理清来源,确定含义,规范内容,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的理论研究提供有益借鉴。术语学界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致力于挖掘古汉语文化思想资源,梳理中国术语学的形成与发展脉络,揭示其各个发展阶段脉络及分期特点、研究方法与突出成就,大力推进术语研究的本土化工作,并在此基础上做好中华传统思想文化术语的外译工作,为国际术语研究贡献中国智慧。

        (作者:句云生,系黑龙江大学俄语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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