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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世界卫生组织宣布欧洲成为新冠肺炎疫情中心区以来，意大利、西班牙、法国、比利时、德国等欧盟成员的新冠肺炎感染率和死亡率急剧攀升。截至目前，欧洲累计确诊病例467978例，现存确诊364182例，累计死亡超3.1万人。其中疫情最严重的意大利累计确诊病例升至106128例，累计死亡病例超1.2万例；西班牙累计确诊病例升至102136例，累计死亡病例超9000例；法国累计确诊病例升至52836例，累计死亡病例超3500例……随着疫情日趋严重大，一度抗拒口罩的欧洲各国民众也开始纷纷戴上口罩进行防护。
1.“分裂的病毒” 侵蚀欧洲
由于欧盟应对大型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的协调能力有限，以及绝大多数欧盟成员长期以来没有增加公共财政对国家健康卫生和防疫系统的投入，也没有储备一定数量的应急防疫设备，缺少或没有针对大型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的预案和演练，同时，医护和卫生防疫人员极度短缺，尤其是在面临大型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时，欧洲一些政治家在毫无科学依据的情况下建议公民不采取预防措施，进行所谓“群体免疫”；一些病毒学家或传染病学家盲目自信，在各种媒体上辩论得头头是道，却提不出行之有效的防护措施，直到今日，一些西方媒体还在就戴口罩对防疫是否有效辩论不休，导致目前欧盟整体防控新冠肺炎疫情各行其是，一片混乱。欧盟多国出现扣留、盗窃抗疫物资案件。在意大利、法国、西班牙和比利时等欧盟成员国，运送抗疫物资的货车需要派警车押送。
近来，欧盟已连续召开几次视频首脑峰会和部长理事会，为遏制疫情，保护生命和恢复经济寻找良方。欧盟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分裂的病毒”正在侵蚀着欧盟的肌体，“只有出现新的‘爱欧主义’才能避免欧盟走向深渊”。因此，欧盟和各成员国必须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问题上尽快找到共同战略，否则欧盟将无法承载“不能承受之重”。有西方媒体揶揄道：一个只有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小小病毒成为考验欧盟团结的“试金石”，昭示出欧盟的现状。
近年来，欧盟面临着一系列政治、经济、发展和社会问题。整体经济复苏刚刚有些许起色，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让刚刚完成换届选举，履新伊始的新一届欧盟机构领导人应接不暇，不得不紧急改变“日程表”。关于英国“脱欧”之后建立新型欧英关系的谈判刚刚启动，双方的首席谈判代表即“中毒”退出谈判；加入欧盟是近年来巴尔干国家的重要使命。欧洲理事会日前同意启动欧盟与北马其顿的入盟谈判，以及开始审核阿尔巴尼亚的入盟申请。但这些“日常工作”都被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所拖累。尽管欧盟成员应对疫情的措施五花八门，但遏制疫情蔓延、保护生命，最大限度地减少经济损失和尽快复兴经济，是所有成员的共同心愿。
2.“新冠债券”：欧盟的南北分歧
不久前举行的应对疫情的欧洲理事会视频首脑峰会无果而终，欧盟成员在重大问题上的态度泾渭分明。意大利总理孔特等一些成员领导人拒绝签署“共同文件”。欧洲理事会主席米歇尔为了挽救峰会成果，将未签署的“共同文件”交给各国财政部长继续完善。据悉，成员国在给予受灾严重成员“财政补贴”数额，以及补偿范围上唇枪舌剑，寸步不让。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法国、卢森堡、希腊、爱尔兰、斯洛文尼亚和比利时等9个受疫情影响严重的欧盟成员提出，欧盟应出台新的拯救经济的计划，即所谓的“新马歇尔计划”。他们呼吁在欧盟预算框架内动员国家和私人资金给予支持和帮助。据悉，9国领导人在写给米歇尔的一封信中表示，欧盟应发行抗击疫情的“新冠债券”。孔特甚至表示，如果欧盟不能团结一致应对挑战，它就没有存在的理由！
以德国、荷兰为首的欧盟成员则反对设立“新冠债券”。他们认为，一些南方成员财政过于宽松，人们过度享受生活，寅吃卯粮，花钱大手大脚，“占欧盟预算便宜”。他们呼吁像10年前欧债危机时期那样，“相关国家”应缩减公共财政支出。另外，欧盟就2021年至2027年预算的分歧也十分严重，若在今年年底前不能达成预算协议，欧盟将不得不从2021年起冻结大部分项目。欧委会主席冯德莱恩强调，欧盟必须尽快确定预算。否则，欧盟的绿色计划、5G和数字经济、科研与创新、经济振兴、反恐与安全，以及难民等重大项目都会受到严重影响。因此，如果发行巨额的“新冠债券”，对已捉襟见肘的欧盟来说不啻雪上加霜。
在是否设立“新冠债券”问题上，欧盟机构高级官员的分歧也十分明显，甚至各说各话。冯德莱恩3月29日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新冠债券”受到明确的法律限制，“那只是个口号，我们不会就此进行讨论”。与此同时，欧委会负责经济和金融事务委员保罗·甘蒂里尼则表示，将考虑发行“新冠债券”。这种内部自相矛盾的说法引起舆论界的轩然大波。随后，冯德莱恩的发言人纠正说，媒体曲解了冯德莱恩的话，在抗疫问题上，她“不放弃任何选项”。欧委会发表声明表示，“是否发行‘新冠债券’由欧元集团决定”，将这块“烫手的山芋”抛给欧元集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匈牙利议会日前通过一项法令，在疫情期间给予奥尔班总理“无限期授权”，例如可以拘捕散布虚假新闻的记者，在危机状态下实施特殊的国家防御措施。对此欧洲议会议长萨索利表示，任何人都不能利用疫情限制新闻自由。欧洲议会已提请欧盟执行机构——欧委会调查匈牙利的做法是否与“欧盟的价值观”相悖。冯德莱恩则强调，没有自由和独立的媒体，民主就不可能正常运行。欧委会将密切观察和跟踪匈牙利的下一步行动。疫情还在发展，争论还在持续，分歧依然存在。
3.民间有真情 抗疫须合作
自从疫情中心转到欧洲以后，欧盟成员在抗疫领域还是开展了一定程度的民间合作。意大利、西班牙、法国、葡萄牙、德国等受疫情影响严重的国家在本国抗疫设备极度缺乏的情况下，通过内部的协调和安排，相互为一线救护人员紧急调配口罩、消毒液等抗疫用品；在意大利抗疫取得一定成效后，其他成员“适度”学习了意大利经验，如采取适当的“封足”措施。当法国总统马克龙发表电视讲话向全民募捐抗疫设备后，一些法国人主动将自家预留的少许口罩和消毒液送到医院。一些药店根据世卫组织提供的配方，自制消毒液，优先送往医院。疫情极大地调动了人们的创造性，有的机械工厂临时“转产”生产呼吸机，还有的服装厂放弃高额订单，生产防护口罩。比利时一家制作狂欢节服装的家庭作坊只有夫妻二人，为医护人员手工赶制口罩。每天的“产量”只有20多只，但他们的行为正是“患难见真情”的最佳体现。许多家庭在窗口或阳台上贴出“待在家里就是抗疫”“别让医护人员的工作白费”“相信未来”的横幅。每天晚上8点整，许多欧盟成员国的公民在阳台和窗台鼓掌，向战斗在抗疫第一线的医护人员致敬，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但在一些欧盟成员中，盲目自大，唯我独尊的“欧洲中心论”仍有一定市场。他们以意识形态划分敌友的做法仍普遍存在，对外来成功的抗疫经验不仅视而不见，还横加诋毁。一些理智的欧洲医学界权威人士撰文指出，欧盟的抗疫“合作”还需要在深度和广度上进一步加强。此次疫情暴露出欧盟成员医护人员严重不足，尤其是卫生、健康和防疫系统脆弱和无力的现实。欧盟还需要建立非传统公共卫生疫情协调机制，以确保公民的健康和生命安全。据悉，欧洲理事会将在4月7日召开理事会再次讨论2021年至2027年预算和疫情两大主题。峰会将以“团结和责任”为基础讨论预算，努力实现欧盟提出的绿色方案和数字经济等框架目标，并在此基础上，为抗疫找到一个“快捷有效的解决方案”。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团结、合作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但靠“理想、信念、政治、社会和意识形态价值观凝聚在一起”的欧盟在团结问题上却屡屡碰壁，个中缘由值得深思。正如“欧洲之父”雅克·德洛尔先生一针见血指出的那样，“目前笼罩在欧盟上空的乌云窒息着欧盟，昭示着欧盟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唯有团结合作才能走出阴霾”。欧盟的命运将如何？就要看欧盟机构领导人“治盟理政”的智慧了。
（本报布鲁塞尔4月1日电 本报驻布鲁塞尔记者 刘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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