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点评】
昨天我的一位研究生毕业旅行也刚好回来,骑行5268公里,从六朝古都的南京一直骑到塞外江南的伊犁。可惜的是,我没能像兰老师那样陪他骑行,所以担心了一路,对兰老师的敬佩之情也与日俱增。
然而,现代学校教育犹如工业化生产中的厂房,一切都恪守标准化流水线上的作业原则,连教师的行为、言语甚至与学生交往的细节和界限都不厌其繁地规范和限制,为的是不让背负无限责任的学校在独子化社会中的重压下崩塌。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为应试而教成了最为明哲的安排,除了有显性的成绩外,更重要的是没有风险,免于责任。于是,在对课外和校外活动方面,学校都谨小慎微,教师空有情怀,从学校走出了一批又一批擅长考试的“巨婴”,我们却一代又一代地错失了“大师”。新时代呼唤新的教育观,是时候严肃反思这种囿于校园、教室、课本和试卷的教育及其破解之道了!
前段时间读数学史,做了一则笔记。17世纪的法国是一个天才集体出现的时代,然而这些划时代的大师如笛卡尔、费尔马、帕斯卡等都不是出生在巴黎这样的大都市,而是出生在边远的城镇甚至农村。这反映出科学史上一个没有验证的共识,即大都市不容易产生天才人物。其根源在于,人与大自然离得太远,与自然灵犀相通的感觉就会迟钝甚至衰竭。试想,如果牛顿不是回乡树下读书被苹果砸中,而是被大都市的高楼坠物击中,万有引力何从谈起。因此,这不仅仅是一个家庭、一个学校的问题,更不是一个教师的问题,而是全社会都要集体反思的问题。如果周末和假期大都市的补习班还天天爆满、灯火通明的话,我想,我们的教育是没有前途的,钱学森之问在我们这一代教育人的有限生命中也是无法回答的。
(作者:宗晓华,系南京大学教育研究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