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用彤先生讲过印度哲学史、魏晋玄学、大陆理性主义、英国经验主义等课程,以一人之力而兼开三种不同系统的哲学史课程。汤先生不主张只学习研究哲学通史,而是提倡学断代史,认为只有专门研究某一时期的哲学史,甚至某一位哲学家的思想,才能得到深入的成果。汤先生本人的哲学史研究也主要集中在魏晋玄学和隋唐佛学两端,卓有成就。
◎文史学问的研探,有时也不妨从日常生活中领悟。严耕望曾在钱穆素书楼饮武夷上乘茗茶,据说采自朱子所种茶树,茶色清黄,微带绿色甚清丽。严耕望是晚饮茶,竟难以入眠,刺激性颇大。严于是从中悟出唐代北方饮茶之风大盛,导因于禅僧学禅、务于不寐的说法,或有相当理据。
◎钱穆曾在哈佛燕京学社做学术演讲“人与学”,以欧阳修为例,说明中国学问主通不主专,故中国学术界贵通人,不贵专家。苟其专在一门上,则其地位即若次一等。
◎黄永年说陈垣的《元西域人华化考》是“成名作,也是一部名作,无论搞不搞元史,都要读一过。”又说梁启超先生的《清代学者整理旧学的总成绩》、陈垣先生的《中国佛教史籍概论》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这不仅由于他们学问精深渊博,更重要的是他们写这些书时“态度诚恳,不敷衍,不打官腔,处处为读者着想,对读者讲老实话”。并说自己写《唐史史料学》,在不说假话、不打官腔、以诚待人、把自己个人心得公之于众这些方面,也是力求向前辈学者看齐。
(作者:周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