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大力治污 拯救马尼拉湾“最美日落”

    椰林夹道，帆影点点，金色余晖渲染下的马尼拉湾曾被誉为拥有世界“最美日落”之地，成为菲律宾的国家名片。然而，由于长期缺乏有效管控与治理，如今的马尼拉湾污染严重，水质恶劣，甚至有人将其比作“一个每天都被使用，但从不冲水的马桶”。菲律宾政府1月27日上午9时正式启动马尼拉湾修复工程，“多管齐下”对马尼拉湾进行治污整顿。该计划分为三个阶段，预计持续数年，将强制搬迁马尼拉湾沿岸22万非法定居者，并对违反环境法、污染马尼拉湾的商家处以最高每天20万比索（约2.57万元人民币）的罚款，预计整个治理工程需耗费470亿比索（60.5亿元人民币）。

菲经济发展的核心区域

    马尼拉湾位于吕宋岛西南部，几乎完全为陆地封闭，为世界大港湾之一，面积约2000平方公里。海湾的北岸和东北岸与吕宋中部平原相接，沿岸海水较浅，是菲律宾面积最大的商业渔场。巴达安半岛和中科迪勒拉的山脉形成天然屏障，使马尼拉湾成为优良锚地。早在1571年西班牙殖民时期，马尼拉湾就具有商业重要性，1898年5月1日美军在美西战争决定性海战马尼拉湾战役中摧毁了西班牙舰队。

    世界银行在一份报告中指出，马尼拉湾是菲律宾经济发展的核心，影响着约3000万人的生活，其中1300万人生活在马尼拉大都会。马尼拉湾的海岸线长190公里，为数百万菲律宾人提供生计和食物，马尼拉湾港被认为是该国海上贸易和旅游的主要港口。马尼拉湾及其内陆水道由26个主要集水区组成，覆盖9个省、21个城市和177个区县。

    作为国家旅游名片，马尼拉日落大道（又称罗哈斯大道），是一条充满热带风情的海滨长廊，沿马尼拉湾的海岸从南往北笔直延伸，长达10公里，是从机场进入市内的必经之路。日落大道是为纪念二战后的第一位总统罗哈斯而命名。道路宽阔、椰树夹道，殖民地特色建筑林立两旁，东西方文明在此和谐交融。

污染严重水质恶劣

    长期以来，因民众的环保意识与排污系统的落后，首都马尼拉与周边城市的生活垃圾与污水直接流入马尼拉湾。而机构的忽视也是造成马尼拉湾污染严重的重要原因。据悉，菲最高法院曾于2008年命令13个政府机构“清理、修复和保存马尼拉湾，恢复并维护其水域，使其适合游泳、浮潜，以及其他形式的水上娱乐项目”。但令人遗憾的是，此前清理马尼拉湾及其水道的努力是分散的，缺乏监测和管理水污染的战略框架，收效甚微。

    来自马尼拉发展署的报告称，从2018年11月3日至12月3日一个月之间，该署便在马尼拉湾日落大道范围内清理出超过113吨垃圾。根据菲环境部检测，马尼拉湾水中的大肠杆菌每100毫升高达330MPN，而安全水平为每100毫升100MPN。

    本月中旬，菲律宾环境与自然资源部测量了马尼拉湾附近19个海滩和监测站的大肠菌群水平。根据结果数据，马尼拉湾19个海滩或监测站中有9个已达到污染非常严重的程度。这些区域包括菲律宾文化中心附近水域、亚洲购物中心附近水域、纳沃塔斯渔港、菲律宾房产局收费公司附近水域、黎刹公园水域等。

长滩岛成功治理提供了经验

    位于菲律宾中部的长滩岛，以4公里长的白细沙滩、美丽贝壳及夕照驰名，常年获得国际旅游杂志或网站高度评价，也是中国游客赴菲的主要旅游目的地之一。因游客暴增和开发过度导致岛上环境受到严重破坏，岛上500家餐厅污水直接排入大海，垃圾则草率地埋到附近小岛。2018年2月，长滩岛海滩被杜特尔特总统形容已沦为“化粪池”。2018年4月，杜特尔特总统毅然关闭长滩岛，投入数亿元人民币进行修复。

    经过半年的修复整治，长滩岛于去年10月重新开放。其修复后的成效明显，大片绿海藻消失不见，岛上也建造了两公里长的污水处理管道。据菲律宾国家旅游局的一份旅游通告称，长滩岛总共进行了7项内容的整治，其中包括海滩和湿地沿岸部分建筑清除、混凝土道路拓宽、雨水防汛系统和污水处理系统扩建以及一线服务人员旅游技能培训等。

菲政府全力治理污染

    马尼拉湾恶劣的水质环境现状已不容忽视，整治完长滩岛，杜特尔特把矛头对准马尼拉湾这张国家名片，打算借鉴整治长滩岛的成功经验，恢复马尼拉湾的昔日光辉。1月8日，杜特尔特总统与其内阁正式宣布，将投入470亿比索对马尼拉湾进行为期7年的持续性整顿治理工作。

    菲环境和自然资源部部长西马图表示：“包括酒店和餐馆在内的私营商家如被发现违反环境法，污染马尼拉湾，每天将被处以2万至20万比索的罚款。处治没有配备污水处理设备，或者相关设备不能发挥作用的场所、设施和商家，乃是政府470亿比索马尼拉湾治污工程的重要环节。”

    1月27日上午9时，菲律宾政府开始展开整顿工作，并且公布了在马尼拉湾及其附近水域造成污染的业主，包括违规企业名单。西马图表示，如有违规行为，政府会发出违规通告，不合规的企业将被勒令停业，直至排污系统经改善后完全符合环境部的有关规定，才能准许营业。

    菲旅游部部长布亚特则表示，旅游部也将遵循长滩岛整治管理模式，向合规获准营业的餐馆、饭店等商家予以认证，前提是这些商家须首先获得环境和自然资源部以及内政部的安全许可证书。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马尼拉湾治污整顿工程预计将需要对海湾附近约22万户非正式定居者（多为贫民窟居民）实施搬迁。这些家庭将由国家住房委员会重新安置到中吕宋地区（第3区）和甲内描黎顺地区（4A区）。

    多年的机构忽视和环境滥用使马尼拉湾水质污染严重，马尼拉湾的治污整治值得警醒，发人深思。人们希望此次马尼拉湾整治能够真正让“最美日落”重现。

    （本报记者 王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