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说】
对于老师们的无可奈何,学生做何感想?记者采访了三位身处不同求学阶段的大学生。
记者:在学习生涯中,你是否遇到因达不到老师的标准而屡次修改论文的情况?是否遇到过因自己不努力而被老师打低分的情况?
阴楚涵(北京某高校本科生):一般同学都会积极配合老师,完成作业的修改。自己曾经也对思政课态度不端,没有认真完成结课作业而获得了低分,差点挂科。
杜什悦(武汉某高校硕士生):在我尝试学习写作规范学术论文的过程中,多次修改是常事。我认同一位老师的观点:“好论文是改出来的。”论文、观点之所以越改越清晰,正是因为我们在多次修改中越来越适应以规范的方式进行清晰、准确、学理性的表达,而这往往也是我们对最初提出相对模糊、主观的观点,进行补充、完善与再发现的过程。
李晓宾(北京某高校博士生):在博一,因为不熟悉项目建议书的撰写模式,我的作业曾被导师多次打回。除自身的学养不足外,我认为,导师在布置任务时对项目的整体构想和技术细节并不明确,所以表达建议时就比较含糊。我却只能一遍遍修改,尝试将这些模糊的纲要尽量准确地呈现出来,改到老师满意为止。
记者:你是否见过学生向老师索要分数,甚至通过一些非理性方式要求老师降低标准的情况?
阴楚涵:确实有人会拜托老师改分数。老师也明白,挂科对学生来说是挺严重的一件事情,所以在不是太过分的情况下,会给个机会。
杜什悦:老师们可能遇到过多次这种情况,所以他们有时会在开课之初就给学生打“预防针”,希望学生事先了解课程要求及考核标准。
李晓宾:本科期间有同学计划出国,需要漂亮的成绩单,他就要求老师给高分,当然,最终也成功了。
记者: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阴楚涵:我针对自己很低的思政课分数,也曾向老师询问过原因。既然老师可以给出合理的解释,那对此结果就不该再有异议,如果接着去纠缠老师,就不太正常了。
杜什悦:从一些方面考虑,我也能理解。除了家长过分溺爱孩子、苛责老师的情况,师生之间这类分歧也有一定的原因,如我国的人口现实与公共教育环境让因材施教难以实现。老师面对的是学生群体,对应的是一种面向群体的普遍规范,以此保证教育的整体效果。而每一个学生都是独立的个体,对应个体的具体情况肯定有不同于群体的要求,或许普遍规范有时反而会让学生个体无法得到适合自己的发展机会。如何尊重个体发展与保护整体效果,可能是现代教育所要面对的一个重要问题。
李晓宾:这样的行为是对其他同学的不公平,不能因为自己遇到了困难就觉得应该被给予同情。我希望家长从小就多给孩子一些挫折教育,增强孩子的抗压能力,才能让孩子走得更远。
记者:这种看似宽容的放任,会产生什么结果?是否会致使学生无法提高自己的学术能力?
李晓宾:这个问题需要辩证看待。每个人身上都有优点和不足,作为老师要更客观地评判学生的能力。从学生视角看,教师同样也有不足——越来越多的导师远离科研一线,侧重于拉项目和搞行政,对学术前沿越来越陌生,已经不能站在一定高度给予学生全面、有效、精准的指导。学生缺少了科研路上真正的领路人,又如何仅凭自己的能力达到本应有的高度呢?
(本报记者 晋浩天 本报通讯员 任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