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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爆发式发展及在军事领域的广泛应用，世界各国智能军队建设的步伐明显加快，从单纯打击方式的智能化进化到侦察、传输、指挥与控制、打击以及评估整个作战体系的无人化、智能化，智能化战争时代的大幕正徐徐拉开。
为夺取未来战场主动权，世界各国军队都在加紧抢占智能化建设的战略制高点。美国提出以人工智能为关键支撑技术的“第三次抵消战略”，发布了《国家人工智能研究与发展战略规划》《2009—2034财年无人系统联合路线图》，提出了“分布式作战”“蜂群”等一系列新型作战概念，推动“智能化导弹”“无人自主空中加油”等相关项目的部署，加快了人工智能技术向武器装备和无人作战体系的转化进程。俄罗斯国防部长批准了《2025年前发展军事科学综合体构想》，英国制定了《机器人与人工智能》战略规划，日本防卫省发布了《防卫技术战略》，强调发展人工智能技术的重要性。
智能化作战体系是一个由各种智能武器节点构成的信息网络，通过自身泛在化、小微化的战场传感体系，智能化、超能化的主战装备体系，实时化、分权化的协同任务规划体系，分布式、自主化的作战编队与集群，以人机融合、自主作战形式实施的非对称作战。世界各国军队积极将人工智能技术嵌入到太空、空中、地面、海洋、赛博等作战域内的作战体系，催生多域智能化作战新样式。
一是基于神经网络和深度学习技术实现智能化指挥控制。2016年6月，美国辛辛那提大学公布：该校开发的一套人工智能系统“阿尔法”，在空战模拟对抗中，指挥仿真战斗机编队，击败了有预警机支持、空战经验丰富的美国空军退役上校。“阿尔法”在空中格斗中调整战术计划的速度是人类的250倍，从传感器搜集信息、分析处理到作出正确反应，整个过程不超过1毫秒。其核心采用遗传模糊技术，在与人类飞行员的无数次对抗中学习人类指挥决策经验，逐渐达到并超越人类水平。“阿尔法”系统可同时躲避数十枚导弹并对多目标进行攻击，还能协调队友并观察学习敌方战术，该技术成为人工智能在指挥控制领域的重大突破，将引发指挥控制领域的革命。2017年12月，美军情报分析人员使用含特殊算法的计算机，对“扫描鹰”无人机在中东地区所拍视频展开识别，准确率达80%，标志着另一新兴作战样式——算法战开始投入实战运用。
二是高对抗环境下无人系统集群作战样式雏形凸显。目前，美军正在加紧推进以“小精灵”“郊狼”等项目为代表的“蜂群”作战技术研究，验证和评估低成本无人系统集群技术的可行性。2016年10月，美国国防部长办公厅战略能力办公室完成了用3架“大黄蜂”（F/A-18F）战斗机编队，投放103架“山鹑”小型无人机并形成“蜂群”的演示，空射微型无人机群离实战化又前进一大步。无人“蜂群”系统具有侦查监视和自主攻击能力，具备性价比高和可回收特点，可实现对目标的饱和攻击。与此同时，各国对反无人系统集群相关研究已提上日程。俄罗斯联合仪表制造公司正在研制可有效对抗采用集群方式实施的小型无人系统的武器，其原理是通过电子干扰或者攻击方式使其机载无线电——电子系统失效。未来，无人系统集群作战将在攻防两端持续上演。
三是人在回路、人机协同作战成为当前地面无人系统作战的基本方式。由于地面环境十分复杂，且具有高度动态性，当前弱人工智能技术不能支撑地面无人自主系统实施全自主模式，远程遥控以及主从式跟随模式成为无人平台的主要使用方式。美军以这种方式控制的“勇士”排爆机器人与士兵协同作战，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场上发挥了重要作用。为达成与人协同合作，进而更高效地完成作战任务的目的，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于2016年启动班组X实验演示验证项目。该项目致力于提高班组的精确打击能力、信息干扰能力、态势感知能力以及对友军的位置感知能力，将极大增强美军班组的作战能力。
四是水下无人系统通过组网、集群实现分布式作战。水下无人自主系统新技术应用层出不穷，仿生、深海预置等技术被应用于水下无人系统，且潜射无人机等跨域系统拓展了作战能力。美国海军对集群式无人水面舰艇相关技术进行了多次演示验证，并构想用基地型机动无人系统形成新型水下无人集群作战能力。如，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投资研发的分布式敏捷反潜系统（DASH）中潜艇风险控制（SHARK）子系统，由携带主动声纳的多个水下无人自主系统组成，通过信息中继单元实现组网，以集群的方式运转于深海区域形成探测栅栏，实现对敌方潜艇的探测。截至2016年5月，该系统已完成海试。这种水下分布式网络化作战是以技术领先谋求水下作战优势的新样式。
五是基于实时动态学习及快速响应生成新型电子对抗能力的认知电子战。将自主学习技术和智能处理技术注入电子战，使之具备对抗新型认知通信和认知雷达的能力，是达成美军战术需求和战略调整的目标。2016年，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已经开展了“自适应电子战行为学习”“自适应雷达对抗”“极端射频频谱条件下的通信”等认知电子战项目，研制出认知雷达电子战系统原型机，并取得阶段性进展。认知电子战系统能够在战场实时自适应对抗所遇到的新的雷达威胁，作为F-35战机上的最重要技术，能发现难以探测的新型防空系统，并实施更加精准的电子干扰，创造压制敌防空系统的新方法，形成非对称优势。
（作者：刘玮琦 丁茜，均系军事科学院研究生院在读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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