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地讲,我是一个爱书之人,对于购书、藏书、读书这三件事,多少年来都乐此不疲。参加工作几年后,我手头攒了些余钱,买书也便大方起来。那时,白天忙工作,晚上勤阅读,这日子不知有多惬意。几年下来,狭小的家中塞满了书。有时,为了读一本好书,时常夜以继日,丝毫也不觉得累。
从2011年到现在,围绕文史、生态、艺术类的书籍,我慢慢品读、认真评论,陆陆续续在《光明日报》《中国国土资源报》《解放日报》《深圳特区报》等报刊,累积发表70多万字的书评。书评集《最是书香》《家国书事》的出版,见证了我阅读的历程,也是阅读后结下的果实。
对于阐释中国传统文化的书籍,我格外关注,也投入了大量精力阅读、思考和写作。近日出版的《书山问道:文化·文学·艺术阅读札记》,是我的第三本书评集。在这本书中,我借助阅读,尽情阐发对文化、文学、艺术的见解。比如,在研读《中国文化精神》《溯源:中国传统文化之旅》《血色曙光:华夏文明与汉字起源》《中国的礼乐风景》等书之后,我深深觉得,探寻中国传统文化的奥妙,前提是要厘清何为中国文化精神的核心。然而,仅在传统典籍中对中国文化精神“问道”,在当今时代显然是不完整的,要把中国传统文化放在中外历史的坐标轴中进行纵横分析,方能找准中国文化精神内核。
文学阅读,在我的阅读与书评写作中占据重要位置。我不光是读钱钟书、杨绛、贾平凹、莫言、格非、王安忆、迟子建等名家名作,还对于公众“陌生”的文学作品也关注。我始终认为,阅读文学作品当然要朝“上”看,同时也该朝“下”看,若一味围着名家转悠,这种阅读是“偏食”的。也许是我习画多年的缘故,在阅读文学书籍时,对于艺术类图书,我也爱不释手。在阅读高居翰系列中国绘画研究著作、《五百年来一大千》《艺术的故事》《毕加索传》等书之后,我坚信是艺术滋养了人文精神,艺术助推了文明的进步。
古人云“数百年旧家无非积德,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中国有着悠久的读书传统,“耕读传家”是人们普遍信奉的价值观念。韦编三绝、孙敬悬梁、苏秦刺骨、匡衡凿壁、车胤囊萤、李密挂角、孙康映雪、宋濂借书、十年寒窗等成语典故,背后都有一个个勤奋读书的故事。颜真卿的诗句“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更是影响了一代一代的中国人。
毛泽东同志从少年时期便开始博览群书,他把各种有益的书籍都视为珍宝,须臾不肯离开,真正做到了嗜书如命,以书为伴,生命不息,读书不止。他曾说过,“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以一日不读。”“读书看报,每天都不能少!”“钻到看书看报看刊物中去,广收博览,于你我都有益。”阅读一本好书,就如同与一个智者对谈;阅读一系列中外经典之书,则是拜一群高人先哲为师。很多人也知道,犹太人和日耳曼人,创新创造能力极强。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们热爱读书,他们在阅读中找到创新创造的源泉。从宏观层面讲,阅读是为民族振兴奠基;从微观层面讲,一个人的阅读史,就是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
我的身边很多人经常问我,哪些书值得读?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笔者认为,在读书方法上,不妨将泛读和精读互为结合,尤其是中国传统经典之书,不仅要多读、熟读、还要读透。古人有言: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回想起来,在我有限的阅读经历中,孙犁的《耕堂读书记》对我影响不小。他不仅是著名作家,也是有骨气的读书人。他的“言不实者不读、常有理者不读、吹捧文章不读”的“三不读”原则,以及“不做蛀书虫,不做书呆子,不要被书本束缚住,不要尽迷信书本”的读书“四勿”,一直深深地影响着我,成为长期阅读的座右铭。聂震宁在《舍不得读完的书》中就曾经指出,读书的时间是在点点滴滴中挤出来的,要学会利用零散的时间。对此,我非常赞同,其实有没有时间读书,关键在于自己是否爱好读书。
一个人的气质里,藏着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见过的人和读过的书。近几年的阅读与书评写作,我发现自己的精神世界正在变得强大起来。不过最令我惬意的是,在书香社会建设的时代大潮中,我作为读书人,努力过、付出过,也得到过,这正可谓阅读无涯,书山有路。
(作者:陈华文,系中国地质大学[武汉]博士、副编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