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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8年05月13日 星期日

    让艺术关联生命

    作者:本报记者 马列 《光明日报》( 2018年05月13日 11版)

        《一时一地》系列之一 曾忆城

      【底色访谈】

      让艺术与生命发生关联——看似是一个较为空泛的话题,但摄影家曾忆城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践行者。纵览曾忆城的创作生涯,多样化的作品风格无疑是其最大特点。从新闻报道摄影到时尚摄影,从私摄影到影像装置……当然,这些所谓的类别都只是标签而已,对于曾忆城来说,摄影一直都没有变,改变的是自己在不同生命状态下,使用摄影的方式。

      最近几年,曾忆城迷上了中国古典绘画。在作品《一时一地》浅淡的色调之上,除去枝丫、绿叶和飞鸟,画面被大量留白,逸品之气扑面而来。在之后的作品中,他更是登上黄山,与石涛面对同一片山水,用相机这个“现代的毛笔”挥洒属于自己的笔墨。  

      日前,“神遇·迹化”曾忆城个展在北京see+画廊举办,本报记者就艺术创作对其进行了采访。

      记者:最初,摄影吸引你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有所改变吗?

      曾忆城:摄影提供了一种快速反应,可以将你在这个时间点的反应直接呈现。但摄影就是一个工具而已,随着人生命状态的改变,使用工具的方式也会随之改变。

      记者:你在媒体做了很久的摄影师,那时已经开始拍工作之外的个人专题作品了吗?

      曾忆城:我并没有把工作和个人创作对立起来。在20年前,去美术馆或者画廊看艺术品的人并不多,我比较早就意识到,杂志也可以是一个纸本美术馆。所以我在媒体工作时,会把一些行为艺术、装置艺术、电影艺术之类的东西导入到工作中去。贡布里希说:“没有艺术这种东西,只有艺术家。”杜尚说:“如果你愿意那么看,我的艺术可以是活着的:每一秒,每一次呼吸就是一个作品……”我想,生活和艺术从来都不是对立的,应该让生命成为艺术,而不只是总想着创作一件艺术品。

      记者:与一些摄影师长期深耕某一种题材或风格不同,历数你这些年的作品,一个最大的特点恐怕就是风格的多样性了,你自己怎么看待这一点?

      曾忆城: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我也有很多选题拍摄了十年以上,当然也有十天、十小时的。记得十多年前,我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风格对我来说是有害的,如果非要一种风格,那就是“迎风柳步”。当时自己对风格这个词的理解还比较粗浅。现在看来,如果说风格是一种由内向外散发出的恒定气息,我想自己内在还是有这样的气息的,只是呈现形式会不一样。

      记者:风格的改变与个人生命状态有关,也与使用摄影的方式有关,但你觉得自己的作品仍然有一个内在恒定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呢?

      曾忆城:如果概括性的说,应该就是一直忠于自己的内心,一个内和外统一的状态。所以,变的只是形式,而风格便是我的生命状态本身。我生命状态在不同阶段的变化,既有来自内在的驱动,也有来自外部环境的影响。比如作品《一时一地》,拍摄的那几年家里发生了许多变故,我就不可避免开始考虑一些终极的问题。而且那时候我已经在国外做了很多展览,身处西方艺术世界中,我毫无疑问会开始思考自己的艺术语言是什么?自己的作品在整个世界范畴内应该是怎样的?这些追问也使我作品的形式开始改变。

      记者:这次展览一共展示了三组作品——《互联江山》《一时一地》《树言》。其中最新作品《互联江山》拍的是黄山,从其中我能明显感受作品更重“意”,比较符合中国传统的美学思想,你是有意回归这种传统吗?

      曾忆城:我就是在这块土地成长起来的,传统的影响一直流淌在我的血脉中。其实今天很幸福的一点就是作为普通人,也能看到大量前人留下来的优秀作品,同时我们还能在世界范围内进行头脑或者身体的旅行,使人看待事物可以更全面。

      石涛说:笔墨当随时代。刚才说到摄影只是工具,这个工具跟毛笔之间有什么关系?它可不可以是一个现代的笔墨?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注意这些所谓的传统、所谓的东西方、所谓的媒介之间的关系。就像王国维说的:“学无新旧也,无中西也,无有用无用也。”其实,只是有学无学罢了。

      记者:在《一时一地》中,有一幅照片我特别喜欢——画面左侧一排树枝,上方有一只小鸟,其余全部留白。这样占据一边一角的形式是你常用的,很容易让我想到宋代的“马一角”和“夏半边”。采用这种图式,除了传统美学的考量,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吗?

      曾忆城:借用王维的诗:“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我觉得他真是不得了,两句就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他说的是时空的留白,也可以说是生命状态的留白。“天地外”,那个空间有多大啊。所以,图式只是一方面,蕴含其中的智慧更是不得了的。

      记者:在当代的艺术创作中,媒介的跨界使用非常普遍,很多人在形式上将摄影、书法、印章甚至宣纸等结合起来,但似乎那些作品本身依然没有抓住中国古典美学的精髓。在你的作品中,虽然简简单单,却好像反而捕捉到一些。

      曾忆城:很难简单定义中国古典美学精髓是什么,我只是一个践行者,但也不仅仅是在践行中国的古典美学。因为经常待在国外的原因,外部条件会时刻提醒我——追问关于身份和母语的一些问题。但当我已经看过博伊斯和杜尚的作品,难道他们不会对我产生影响吗?对我来说,他们都是地球上的一员,更重要的是不同的生命个体给我的启示是什么。

      记者:所以你并不想要让作品简单回归传统美学,而是希望将自己吸收到的东西保留下来。

      曾忆城:对。我是要回到一个人最基本的原点,作为一个个体,来呈现作品和我生命状态之间的关联。我会更在意自己实实在在的生活,随着自己生命的流动去走。对我来说,生命和艺术从来都不是割裂的。

      (本报记者 马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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