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王蒙《春山读书图》并和其上题诗

    【古韵新咏】

    王蒙原题：

    阳坡草软鹿麋驯，抱犊微吟碧涧滨。曾采茯苓惊木客，为寻芝草识仙人。白云茅屋人家晓，流水桃花古洞春。数卷南华浑忘却，万株松下一闲身。

    春尽登山四望赊，碧芜流水绕天涯。松云瀑响猿公树，萝雨烟深谷士家。露肘岩前捣苍术，科头林下煮新茶。紫芝满地无心采，看遍山南山北花。

    黄鹤峰下樵叟王子蒙画诗书

    评王蒙《春山读书图》并和其上题诗二首

    王侯笔底蛟龙驯，写出巢由①住涧滨。

    高岭长松无俗客，草亭茅舍若常人。

    巧孙②当户织争晓，騃子③凭几读惜春。

    唯有老翁最闲却，倚栏观水养余身。

    双远④构图咫尺赊，三高⑤立意兴无涯。

    华滋浑厚称标树，繁密透空最上家。

    解索老成分镂术⑥，点苔渴破欲呼茶。

    淡施赭石提神采，犹似痴翁水月花⑦。

    ［注释］

    ①巢由：巢父和许由，上古隐士。

    ②巧孙：天孙，织女。《史记·天官书》：“婺女，其北织女。织女，天女孙也。”唐司马贞索隐：“织女，天孙也。”

    ③騃子：痴儿，爱儿。

    ④双远：高远与深远。

    ⑤三高：高岭、高松、高士。

    ⑥解索老成分镂术：言王蒙（叔明）解索皴精熟老成，柔中带刚。清《芥子园画传·山石谱》：叔明辄用古篆隶法杂入皴中，如金钻镂石，鹤嘴划沙。虽师赵吴兴，实自出垆冶。尖而不穉，劲而不板，圆而不成毛团，方而不露圭角。

    ⑦犹似痴翁水月花：言王蒙（叔明）此法犹似黄公望（大痴）山水画之浅绛法。清《芥子园画传·青在堂画学浅说》：“黄公望皴，仿虞山石面，色善用赭石，浅浅施之，有时再以赭笔勾出大概。王蒙多以赭石和藤黄着山水，其山头喜蓬蓬松松画草，再以赭色勾出，时而竟不着色，只以赭石着山水中人面及松皮而已。”

    （作者：黄杰，系浙江大学艺术学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