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当代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反思与探索》

    【读书者说】

    今天，我国依然有千千万万的人，有一种俄罗斯情结，即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这是一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深深的、割舍不下的情愫。如今作为意识形态的马克思主义在俄罗斯还存在吗？为什么会存在？以什么方式存在？当代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与苏联时期的马克思主义有什么区别？这一系列的变化，尤其是马克思主义的发展问题，引起很多人思考。列宁故乡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成果对我们会有一种激励、鼓舞和慰藉作用。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最近出版的由中央编译局研究员项国兰著的《当代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反思与探索》一书，全景式地系统诠释和回答了以上问题。她说：“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作为观察分析国内外现实问题的世界观的方法、作为一种价值取向、作为信仰、抑或作为科学真理、作为学术问题等，虽历经曲折，但弥久不衰。在此基础上形成一个个马克思主义派别，马克思主义在反思与探索中并在新的层面上得到坚守和发展。”

再现当代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

    本书是作者对苏联解体二十多年来当代俄罗斯马克思主义反思与探索的深入集成，不是简单的综述和综合，而是作者尝试运用马克思的“上升”方法，再现当代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本书以思想和问题为线索，突出思想的发展脉络，突出各种思想在某个问题上的共同点，突出当代俄罗斯马克思主义对热点现实问题的当代思考和不同维度，回应了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国内外提出的一系列问题。

    苏联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他们成功建立的社会主义国家，曾给予在黑暗中探求自己国家发展道路的中国共产党以极大鼓舞和激励。而拥有苏联背景的当代俄罗斯马克思主义无论是理论结合实际对过去的总结，还是在此基础上提出的一些重大理论问题及结合时代的现实思考，都足以使我们仰览殷鉴，量己知弊。

    读过这本书，给人最突出的印象是，反思与探索中的当代俄罗斯马克思主义者们正在以马克思主义的全部理论潜力、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眼光来解释世界和当下俄罗斯所发生的一切，帮助俄罗斯理解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并将此视为自己义不容辞的使命。作者因此在书中写道：“这使我们有理由确信，马克思主义在如今的俄罗斯虽然不是主流意识形态，但是没有完全失去作为一种引导社会方向性的思想。”

    21世纪的俄罗斯即便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完全复兴，也绝不会与马克思主义分开。

当代俄罗斯正在生成新的马克思主义

    作者项国兰曾于苏联解体前和解体后两次赴俄罗斯的高等院校做访问学者。在访学期间的日常学习和生活中，她接触了很多俄罗斯哲学、社会学和政治学的学者，同他们深入交谈，参加了很多学者和学生自发组织的学术交流座谈会，给她印象很深的如“作为社会学家的马克思”等。她也目睹了一个女大学生因是俄罗斯共产党员，而且因为她的毕业论文内容有关马克思主义，就被“卡”在那里不能答辩。太多的社会现象让作者惋惜、扼腕、愤然，无数个问题一直撞击着她的心灵，也促使她拿起笔来，写下并出版了她的第一部学术著作《亲历俄罗斯——一个访问学者的观察与思考》。这之后她还是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又做了一个中央编译局的社科基金项目“当今俄罗斯的社会主义思想”。

    她在做这个课题时所接触和收集到的资料，使她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并日渐清晰：当代俄罗斯正在生成新的马克思主义。于是她怀着激情与憧憬，又申请了一个国家级社科基金项目“当代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反思与探索”。这部30万字沉甸甸的专著即是该项目的最终研究成果。

    在做项目和撰写本书的过程中，作者阅读了大量的俄文原版著作和文章，与近百位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俄罗斯学者进行心灵间的对话。让作者异常感动的是，即便是在这样的政治生态环境中，还有一批当代俄罗斯马克思主义者始终对科学真理、共产主义理想执着追求，他们坚守的精神、坚韧的立场和坚定的信仰令人动容。而最令作者肃然起敬的是，当代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经过二十多年反思与探索后的理性回归。

马克思主义不可替代

    读这本书的第一个感觉是，社会主义问题是当代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者从历史、理论、制度到现实反思得最多、最深入的一个问题。在这本书里，我们可以看到，面对苏联解体带来的震动，当代俄罗斯马克思主义者们发出恸问：对苏联社会主义所有过去的东西都应拒绝吗？俄罗斯过渡到了一种怎样的市场经济？是不是所有国家都要接受西方式的资本主义？对这些理论和现实的反思、回应成为本书的部分内容。许多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学者，还以中国成功的改革开放为例，说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生命力和现实社会主义的可行性。他们还在报刊上发表文章肯定中国改革的真理性，同时对那些诬蔑中国共产党人、背离马克思主义的反社会主义思潮给予有力地抨击。

    在这本书中，我们还可以看到，当代俄罗斯马克思主义者在反思探索过程中发自心底的理性呐喊：马克思主义是不可替代的！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的追求、信仰、研究完全是自发的、自觉的、自愿的。这种反思和探索完全是建立在对马克思主义、俄罗斯国情和研究对象理解的基础之上，因而其反思和探索尤为准确到位。比如他们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学说的分析，对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分析，都做了多维度的详尽阐述。比如对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理论这两个被恩格斯称为永垂于科学史册的马克思的重要发现，当代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者也做了详尽的分析，并认为这两个重要的发现是科学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理想实现的依据，而苏联解体的主要教训之一是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的经济科学规律，应该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分析苏联解体的教训。比如他们对马克思的社会发展理论、如何看待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等观点有许多理论联系实际的新理解。

    （作者：刘晓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