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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7年12月03日 星期日

    艺术,让“僻壤”成为“热土”

    ——从第二届隆里国际新媒体艺术节看激发乡村活力的新途径

    作者:本报见习记者 黄小异 本报记者 吕慎 《光明日报》( 2017年12月03日 05版)

        小朋友在体验隆里古城花脸龙。彭年摄 光明图片/视觉中国

        隆里古城古建筑。光明图片/视觉中国

        隆里古城一位民间艺人在绘制舞龙表演所需要的龙鼓。新华社发

        第二届隆里国际新媒体艺术节不久前在贵州黔东南锦屏县隆里古城拉开帷幕,来自法国、德国、新加坡等10多个国家的艺术家与中国美术学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央戏剧学院等10多所高等艺术院校的师生,在这里竞相展示最新的作品。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苗侗边城,缘何成了中外艺术家青睐的热土?

        美国艺术家劳拉已经驻村创作了好几个月,她看到了艺术对乡村振兴发展的推动力:“站在一个西方艺术家立场上,我一直在思考我们怎样通过艺术和文化交流来扩展我们的认识。在隆里我切身体会到艺术的点滴给乡村带来的变化。”重庆文化艺术职业学院教师徐涛是第二次来参加艺术节,他说:“今年以‘艺术、乡村、不确定的空间’为主题,艺术氛围要比上一年更好,大家发挥才能的天地更广了、交流的机会更多了、展示的平台也更大了。”

    艺术家来了,泥土都“文艺”了

        许多古镇在经济浪潮中改头换面,但是隆里古城似乎被岁月遗忘了,宁静古朴地坚守了600多年。雄浑的鼓楼,高墙深院的古宅,斑驳的古桥,错综复杂的街巷,成就了其“无法复制的汉文化孤岛”的文化特质。正是这种特质,吸引了国内外艺术家与高校师生驻地创作,他们凭借各自的艺术灵感展现着隆里古镇丰富的人文特色,把无形的创意化为真实的作品,让隆里的泥土都带上了文艺气息。

        “在生态博物馆,我看到一个旧鱼篓,这成为我的灵感来源。我之前就对网状的结构很感兴趣,也创作过一些网状结构的作品。因此这个东西在我的脑海中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当我看到这个鱼篓的时候,我想就是它。”芬兰设计师乌尔丽可·莫谢尔称她的创作受到了传统鱼篓的启发。

        “我的作品叫《后窗》,随着对百叶窗开关的操作,观众会根据声音与投影文字的变化,而对窗外所发生和存在的事物产生不同的认知。百叶窗赋予了窗户更为多样的变化,在遮挡与光影的结合下让透明的窗户有了更多的联想空间。”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研一学生周雪怡介绍着她此次创作的作品《后窗》,“艺术本身就是一种文化传播,更重要的是如何用艺术技巧结合当地文化,传播他们的文化价值。”

        众多参展人都带来了一些前沿的艺术展示手法和硬件设施,这让当地村民开阔了眼界,看到了自身更精彩的文化。

    传统文化火了,古城村民富了

        围绕军屯文化、名人文化、建筑文化等资源优势,锦屏县深入挖掘隆里古城居民唱汉戏、吟故事、玩儿龙灯三大民族文化,王昌龄名人文化和古建筑文化,重点打造花脸龙、明代军事屯堡、龙标书院、“状元”文化等文化品牌,构建出具有区域性特色的文化产业群,丰富旅游产品体系,提升隆里古镇品牌价值。

        以艺术节为代表的“文化+旅游”的模式在隆里已经较为成熟。无论是以隆里古城周围农耕体验游为重点的生态文化旅游,以真武寺佛教文化感悟为重点的佛教文化旅游,还是通过挖掘舞龙文化资源推出的花脸龙艺术体验游,都对隆里知名度提升以及人民增收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33岁的隆里村民江滋维谈到他的生活状况时说:“之前在外打零工,收入有多有少,很不稳定,7年前回家经营起一家酒吧,收入起初不如在外干零工,但随着这几年的发展,收入增长,尤其近两年增长很快,每年挣的钱比之前多了不少。”江滋维除了照顾生意,平常还参加乡里的舞龙活动,他说节庆时候还是喜欢去耍一耍的。

    非遗活了,传承人多了

        隆里花脸龙是贵州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起源于明朝洪武年间隆里先民创作的汉戏《花脸龙》。据记载,是由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建功立业后“蓝季子会大哥”的传统故事演化而来。隆里花脸龙花脸脸谱分为生旦净末丑,根据故事演化为十三位各具特点的舞龙脸谱。经几百年演变,以龙、凤、蝴蝶、荷花等世间万物为题材的华联团逐渐出现,绘画形式也更加自由随性。

        据舞龙队队员杨林平介绍,村里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玩花脸龙,因此只要是成年人基本都会玩,现在隆里古城会舞龙的有几百人。在元宵节、国庆节一些比较重要的节庆日都会举行舞龙活动。然而会舞龙的人多,会画脸谱的人却寥寥无几。

        省级非遗传承人、花脸龙传习所负责人陶柄均画花脸龙脸谱已经近20年了。“每天最少要画五六十个,到了旅游旺季,每天给舞龙队和游客画,加在一起有200多个,去年艺术节一天画了近300个脸谱。”画脸谱是陶柄均的工作,是谋生的手段,但他心中还有一份文化传承的责任。“我从小爱画画,在我的作品得到认可后,我就想把我家乡的这个文化传承下去。今年暑假我开始办一个脸谱培训班,就是为了培养花脸龙脸谱传承人。”陶柄均说,他用政府奖励给他的经费给学生买材料,受到了大家的赞扬,“如果我这一辈人不教,下一代人不会画,以后就没有人知道。现在舞龙的有上百人,会画脸的只有几个人,但我相信我教下去,学的人、画的人会越来越多,以后有舞龙,就不用我自己对着几百张脸了。我希望以后舞龙队员拿起龙可以舞,放下龙可以画,这就是我追求的目标”。

        (本报见习记者 黄小异 本报记者 吕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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