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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7年06月24日 星期六

    一场新麦借风扬

    作者:梁永刚 《光明日报》( 2017年06月24日 09版)
    扬场曾是每年麦收时常见的风景。刘宝成摄 光明图片/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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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住乡愁】

     

        “麦场”就是打麦的场地,老家俗称“场”。在乡亲们看来,场不仅能打麦子,还能打油菜、黄豆、谷子等作物,因此叫“场”涵盖面更广更准确。

     

        过去村村都有许多场,多设在村头空旷邻路的地方,离庄稼也近,便于拉麦子的架子车装卸。一个场要占不少的土地,因此并不是各家各户都有,一般都是关系不错的几户共用一个场。

     

        麦收时节,不管白天晚上,村里最热闹的地方便是场上了——大家来回穿梭,热火朝天,把一捆捆麦子从地里拉回来并在场里堆成一个个高高的麦垛。等到天气晴好,再用桑叉将成捆的麦子一一挑开摊晒,等带麦秆的麦穗完全晒干,就该碾轧脱粒打场了。

     

        打场是个力气活,更是个技术活,没有经年累月的实践锻炼,干起来很难得心应手。

     

        开始摊麦子了,几个人手里拿着长齿桑叉站在不同位置,一起将连秆的麦子大致摊成圆形,厚度没有严格的要求,但必须要摊均匀,因为只有薄厚均匀才能碾轧透彻,麦粒也脱得比较干净。

     

        此时,放磙的人站在摊开麦子大致偏中间的地方,手里拽着一条长长的拉牛草绳,老牛则拉着石磙围着放磙的人转圈。转圈时,放磙的人沿圆周方向慢慢移动自己站的位置,就这样一圈套一圈重叠着碾轧散铺在场上的麦子,直到麦粒与麦秆、麦芒都分离为止。放磙的关键在于没有遗漏地碾轧——如果控制不好,不但碾轧不均匀,而且影响碾轧效率,半天也碾轧不出多少麦子来。

     

        碾轧完就开始归堆了。先用桑叉把上面的麦秸挑到一边,再用竹耙子把残余的秸秆碎屑搂去,然后用木锨和扫帚把脱粒的麦子一一堆起来,等到风力合适时再扬场,把麦子中混杂着的麦芒等细小杂物去除。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与其他环节不同,扬场和打场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风。一看到树叶动,树枝摇晃起来,人们便赶紧抄起家伙准备扬场。扬场对风的大小很挑剔:风大了不行,容易刮跑麦粒;小了也不行,连麦芒都去不掉。记忆里,扬场一般都选择在傍晚时分,有时候也在下午的后半晌,这时候的风比较柔和,扬起场来刚刚好。

     

        小时候最爱看爷爷扬场。夕阳西下,爷爷挺直腰板,手里握着一把木锨,稳稳地站在麦堆旁,铲起一锨麦子沉稳老练地举起,抛撒到离麦堆不远的空中,麦子随即哗啦啦落到地上,而那些轻飘飘的碎屑则随风飘落到稍远处。父亲则在一旁拿着扫帚将没有扬干净的麦糠轻轻扫走,两人一遍遍重复着固定不变的动作,直到把一大堆麦子全扬净。如果风小,一遍扬不净,爷爷还要再扬一遍。最后,由我撑着口袋让父亲把扬过的麦子装进去,就可以拉回家了。

     

        如今,农村收麦都用收割机,一亩地的麦子从收割到装袋也就个把小时。虽然扬场放磙早已尘封在久远的记忆中,但于我而言,打麦场就犹如一个古色古香的老物件和一首恬淡幽静的老歌,永远停留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承载着儿时的美好回忆与无尽的乡思乡愁。

     

        (作者:梁永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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