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古代文明,时常使现代人感到目眩,充满悬念和玄机,犹如迷雾和疑团,让人心驰神往。千年前的契丹文化就是如此,因契丹人的销声匿迹,又缺乏足够的历史记载,即使石碑、石棺上刻着契丹文字,也和天书一样,扑朔迷离,充满神秘色彩。
《辽史》中记载:“相传有神人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今河北省平泉境内的老哈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文中的神人即契丹始祖奇首可汗,天女即其妻可敦。这就是“契丹始祖传说”,也是契丹民族供奉青牛白马以示祭祀祖先的缘由。至今在当地仍在流行着男糊白马、女糊青牛的丧葬习俗。
契丹的本意是“镔铁”,即坚固的意思,从秦汉时期,由东胡鲜卑族发展而来。契丹人有拜山的习俗,平泉境内最高山峰马盂山(也称光头山),不仅是中国第七大河——辽河(上游称老哈河)的源头,也是契丹人心目中的神山、祭祖之地,还是契丹皇室贵族的重要猎苑。契丹人很快在中国北方的广阔草原上成为雄视一方的霸主,并在充满磨合、碰撞、杀戮中,创建了在中国历史上留下辉煌篇章的“大辽”王朝。
契丹是一个剽悍勇猛、进取开放的北方游牧民族。“大辽”疆域东自大海,西至流沙,南越长城,北绝大漠,在中亚和欧洲具有广泛影响。早在13世纪,波斯历史学家杰费尼甚至把沿袭了契丹文明的金帝国也称为契丹;还有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到元帝国游历,为了区别于南中国,竟把北中国通称为契丹;就连俄语中的“中国”一词,发音也是“乞答依”(契丹)……可见其影响巨大深远。
岁月有时会湮没一切。元代末期,契丹民族就从史籍中突然消失得不见踪影。是什么原因让契丹人匆匆离开家园,抛弃精心建筑的宫殿和陵园?是天灾所致,是躲避瘟疫,还是残酷战争?其原因已成千古之谜,撩拨人心。答案也许非常简单,但因任何一说都没有足够的成立依据,从而引起学术的纷争。
辽代城池遗址——会州城,坐落在平泉城南5公里的南五十家子镇。《辽史》和《承德府志》有记载,平泉在辽代时叫神山县,属辽中京道大定府的泽州所辖。州治和县治均在会州城,最早就是由耶律阿保机俘蔚州民“立寨居之”。如今,“会州城”这个名字一直沿用,但城已不存,只有那些断续的城墙丘墟、深阔的护城河床还依稀诉说着当年的繁华与岁月的痕迹,让人仿佛能够触摸到一段历史的风云。
在平泉广袤大地,像会州城这样的辽代古城、古墓遗址就有160多处。在已发现的四个辽代壁画墓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八王沟辽墓群,周围山环水绕,风水独特。此墓为大型砖室多室墓,有石棺和墓志。石棺上有四神浮雕图,雕刻之精,乃辽代石刻艺术珍品。墓志铭上的1608个汉字详尽地介绍了墓主人萧太后之长女大长公主的身世和家世。在大长公主墓旁侧是其儿子魏王萧绍宗和儿媳楚国长公主释褐的合葬墓。
在城区北部,马盂山下,老哈河岸边,有一处神秘的辽代古墓群。墓主之一的窦景庸,在辽朝中是一位很受器重、政绩卓著的高官,官至南院枢密副使、知枢密院事、中京留守,封陈国公。墓主们在这里享受着背靠山峦、河流怀抱的极佳风水。墓地那些古风古韵的石羊、石虎等镇墓之物,虽然历经岁月的沧桑,却仍旧在这里默默地坚守,成为游人探秘的热点。
(作者:梁世芳 李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