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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发展形势下，我国农业生产所面临的资源与环境、数量与质量双重约束日益突出。如何在五大发展理念指导下，实现农业的绿色转型发展，确保粮食安全与有效供给、食品安全与满足需求、生态安全与持续发展，是新常态下人们必须重视与解决的现实问题。
高效生态农业呼之欲出
在传统农业发展过程中，人们往往注重强调农业的生产功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提高农业效益方面。这种方式恰恰诱导了生产主体的行为朝着过多地使用化肥、灌水、农药、除草剂及杀虫剂方向发展，不仅影响了农产品的质量安全，还污染了水土资源，损害了现代农业持续发展的生态基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高速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但经济发展加速了，环境污染也加剧了。就现代农业而言，近30年来的发展模式呈现出“高污染、高排放、高能耗、低效率”的基本态势。为保障农业持续发展的基本条件，必须发展高效生态农业，以缓解、减少农业复合性污染。
何为高效生态农业？就是在生态农业保护、改善农业生态环境的前提下，遵循生态学、生态经济学规律，运用系统工程方法和现代科学技术，将集约化经营与生态化生产有机耦合的农业发展模式。它以市场绿色消费需求为导向，以提高农业市场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为核心，兼有高产高效与优质安全的特征。
高效生态农业既区别于高投入、高产出、高土地生产率的“石油农业”，也区别于纯天然、自循环、低劳动生产率的有机农业。与自然生态农业相比，它是既偏重维护自然生态平衡，又注重实现高产出目标的农业发展形态与技术体系。
突破资源与环境双重压力
目前，我国高效生态农业发展面临资源与环境双重压力。面对新的挑战，为顺应新的发展，必须结合各地乡村实际，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推动乡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是当前与未来相当长时期内我国发展现代农业迫切需要破解的重大问题。
在农业水资源利用方面，人们往往关注水资源能否满足农业生产需要，而对其水质却关注不够。随着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优质水资源配置到工业产业、城镇生活领域；而农业生产用水则面临着水质不达标等越来越严峻的形势。
分析导致水资源污染的原因，农业生产用水不仅受工业企业污染排放影响，也有农业自身不规范使用化学品所致，例如过量或低效利用化肥、农药、除草剂、杀虫剂，随意丢弃农药、除草剂、杀虫剂等包装物污染水源。当然，更直接的原因还有农村规模化养殖过程中的废弃物排放。可见，实施高效生态农业的关键环节是农牧产业废弃物的循环利用，以此来有效减少污染源。
相关资料显示，在我国耕地资源构成中，优质耕地面积所占比例仅为2.9%，而且在工业化、城镇化背景下，这一比例还在下降。在优质耕地资源严重不足的同时，耕地污染日益严重，尤其是重金属污染，正由大气、水体向土壤转移。在开展治理时，特别是推行承包土地确权颁证后，由于在分散耕地上从事生产经营的农户行动难以统一，必然会对物理防控、生物防治尤其是发展高效生态农业的新技术推广构成障碍。
我们在农村调研时发现，农民不愿意农技推广部门将一些新型植保技术设施安置在自己的土地上，不愿意把灌溉水井打在自家耕地里，更不愿意林业部门在自家耕地附近植树造林。在土地流转方面，也往往出现因一户农民不愿流转，导致高效生态农业发展项目难以推进实施的情况。
看来，要解决耕地污染和水污染等问题，仅依靠高科技远远不够，因为许多土壤污染本身就是不合理使用化学品造成的，此时兼顾合理经营与科学管理会产生更好的治理效果。
发展高效生态农业的重中之重
农牧结合与循环利用是促进种地与养地走上良性发展轨道的重要技术措施。理论分析表明，秸秆所含有的热量、营养同粮食不相上下，关键是要通过牲畜转换。但人们往往仅利用不足一半的光合产物（粮食），而另一半（秸秆）则白白烧掉了，不仅浪费资源，还严重污染环境。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畜牧业的发展潜力在山东、河南、河北等农业大省，而不是内蒙古、新疆、西藏这些生态脆弱的地区。统计数据显示：2015年内蒙古畜牧业产值为1158亿元，国家投入的退化草原治理费用达几百亿元；而同年山东省畜牧业产值为2500亿元。就净效益而言，内蒙古畜牧业产值是在8666万公顷草原上获得的，而山东是在760万公顷耕地上获得的，养殖的牛羊等食草动物主要利用的就是农业废弃物——秸秆，两者相差10倍。
可见，发展高效生态农业不但有助于壮大产业经济，而且发展空间很大。有序结合互补、回归传统是最好的途径之一，核心问题是在光合产物转化上做文章，将动物生产叠加到作物生产之中，以增加单位农田面积的经济产出，同时有效治理畜牧业的废弃物可能造成的污染。
此外，发展高效生态农业还需重点把握以下几个环节：
依规管理。一些发达国家十分重视防控土壤污染，其成功经验就是依照法规，从源头上严格限制农药与化肥使用。例如，美国严格控制施用农药化肥剂量，实施综合性生物防治代替农药防治，提倡多施有机肥并提高化肥的利用效率。美国还实施环境补偿政策，“谁污染谁治理”。农户造成土壤污染，必须接受惩罚；企业违规或违法排放，除按照法律规定处罚外，政府还会要求其实施农业环保公益项目，以加倍弥补违规行为造成的后果。
种养结合。多年来我们对耕地数量重视有加，对耕地质量保护则怠于推进。只有数量与质量并重，才能真正保障粮食的安全生产与有效供应。尤其是土地承包经营，要严格实施种地与养地结合的制度，以3年为一个测定周期，检查土壤有机质与主要养分增减状态——减少了要补偿，增加了要奖励，从而促进农民保护土地的积极性。
产业集聚。政府、金融、保险、科研、高校等部门需要完善和优化管理，为现代高效生态农业发展提供政策与资金保障；同时，还要引入市场机制，实施多元化投入，扶持家庭农场因地制宜发展高效生态农业，引导更多企业参与乡村高效生态农业产业集群开发，因势利导构建不同产业形态的高效生态农业园区，形成规模效应，从而带动更多农民从事产业化生产与集约化经营。
针对化学品合理应用、废弃物循环利用、种养有效结合等发展高效生态农业迫切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各级政府已开始重视并试行绿色GDP考核指标的应用。相信在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下，我国高效生态农业发展会有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
（作者：翁伯琦、罗旭辉，单位：福建省农业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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