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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来，北京等地雾霾围城。日前，北京市教委作出回应，部署中小学、幼儿园安装空气净化设备试点工作，要求各区充分听取专家意见，积极稳妥、有序推进，市级财政将给予补贴。
对于孩子们每天学习的重要场所，空气净化器和新风系统哪个更适合？空气净化设备怎么装才能有效果？装了设备需要怎么维护使用？如何保证多项室内健康指标的平衡？如何调节雾霾天气下的教学工作？这些现实问题随之而来。
近日，记者采访了两所率先安装了新风系统的学校管理者以及相关专家，就相关问题进行探讨。
寻求整体目标：“要的不仅仅是PM2.5的降低”
位于北京亦庄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北京市中芯学校是一所民办学校，教学楼走廊上每隔几十米就会出现醒目的白色挂壁式新风机。2013年，中芯学校在每个教室安装了空气净化器，但随之就发现，空气净化器虽然可以降低PM2.5指数，却无法解决室内二氧化碳浓度居高不下的问题。
“在密闭的大型会场，二氧化碳升到2500以上，人就容易打瞌睡。”中芯学校校长周宪明说，“我们要的不仅仅是PM2.5的降低，还要增加空气中的含氧量。”在这个目标下，2015年10月，该校全部教室、图书馆、体育活动室等公共活动空间全都换上了新风机，共计106台。实验表明，能实现内外循环的新风机要优于只能内循环的空气净化器，可以降低室内二氧化碳的浓度。而且，由于室内气压稍高，外部空气不易流入，也保障了室内空气的质量。
内外循环降低二氧化碳浓度，同样是清华附中永丰学校安装新风系统的重要考虑因素。该校从2015年开始，陆续安装了121台每小时送风500立方米的新风机，覆盖教室、办公室等空间，并特意增加了两台每小时送风3000立方米的中型新风机，覆盖了多功能厅和风雨操场。该校人力资源中心主任罗丹表示：“如果仅按面积，我们每个教室只装200立方米风量的机器就行，但教室和家庭人员密度很不一样，我们坚持用500立方米风量的，保证一小时换风两次，大大降低了二氧化碳浓度。”
为创造一个整体性的健康环境，需要注意的指标还有很多。中芯学校的经验是，新风机的外壳要选择金属而不是塑料的，因为金属外壳可以防止电磁辐射；新风机的静电除尘技术有产生臭氧的问题，采用金属材质的送回风管道可以降低臭氧含量。清华附中永丰学校则指出，应选择具有热交换功能的机器，保证吹入的风不会太凉，同时避开风口安排教室座位、调整风口扇叶，尽量避免学生有“风感”。
中科院过程工程研究所副研究员、中国空气净化行业联盟副秘书长岳仁亮参与制定了《中小学教室空气质量标准》《新风净化系统施工质量验收规范》。他认为，学校安装新风系统要考虑能耗与经济可行性的问题，不要一味追求数值的绝对低，要在净化空气与增加能耗、降低噪音臭氧量等方面取得平衡。根据每个学校建筑结构的不同，设计符合各个学校特点和需求的新风系统。
形成管理制度：“看住每一扇窗、每一扇门”
选择与安装只是第一步，百分之九十的工作在于维护和管理。
“2015年有段时间总务处气氛沉闷，因为我们发现机器运转1个小时把指数降下来以后，课间小朋友开门进出教室，1分钟就破坏掉好的空气质量，有时（PM2.5指数）一下飙升至300。”周宪明说，“在分析了很多因素以后，2016年学校又在走廊等关键区域安装了37台新风机。”
教学楼是半开放的场所，为达到最大限度的密封性，中芯学校在教学楼的10个大门上都安装了门帘，“看住每一扇窗、每一扇门”。对于新校舍建设，则以密闭性为原则考虑门窗样式的选择，并考虑建设独立的送水、送货、清理垃圾通道，实行人货分开通行。2017年1月4日，在室外雾霾指数攀升到570的情况下，该校在各个教室内进行了实测，结果显示，室内空气质量都处于优或良好水平。
安全是必须要实现的目标。清华附中永丰学校采用了柜式新风机，因此要考虑可能出现的学生碰触问题。“我们采用的机器，本来就带有安全防护，一旦柜门被打开，就会自动断电。但我们还是在此基础上要求厂商加锁，避免孩子们碰触内机。”罗丹说。
配合教学创新：“读书需要孩子身心舒适”
当雾霾严重，连续几天不能出去运动时，孩子的压力会很大，这对学校、老师是巨大的挑战。
2015年，伴随着新风系统的安装，清华附中永丰学校的课程录播设备同期投入使用。2016年12月北京雾霾红色预警期间，老师们曾加班加点录课二百余节，保证停课期间学生仍可按照正常课表收看老师录播的课程。
在连续多日雾霾不散的情况下，中芯学校的老师们会特别注意调整教学的紧张度，降低课业压力。学校则会将室内运动场全部打开，大礼堂播放英语影片，图书馆加大服务量，安排更多更有趣的室内活动。
周宪明表示：“读书需要孩子们身心舒适。”在雾霾治理要打持久战的当下，如何在动态调适新风系统的同时完成教学方式的调适，如何在保证学生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实现心态健康，是包括两所学校在内的教育系统要持续探索的课题。
（本报记者 张焱 刘文嘉 姚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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