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优一先”先进典型】
不管工作到多晚,林鸣总是清晨5点准时出现在施工总营地的大门口,开始他一天的晨跑,数千个日夜,从未间断。
作为港珠澳大桥岛隧工程项目总经理、总工程师,林鸣已经习惯了以这样的方式将压力托付给大海,换回新一天满腔的工作热情,去面对每个新的难题。
“核心技术买不来也求不来,只能靠自己”
浩瀚的伶仃洋,一条雄伟壮阔的“跨海长虹”正在紧张有序地建设之中。这就是连接香港、珠海与澳门,集桥、岛、隧为一体的超级工程——港珠澳大桥。中国交建承建的海底隧道,恰似超级工程皇冠上的一颗“明珠”,技术复杂性、施工难度、施工风险都极具挑战性。
建设者需要在软弱地基上建成世界上最长、埋深最大的海底沉管隧道,并在水深十余米、软土层厚达几十米的海中建造两个离岸人工岛,实现海中桥隧转换衔接。“在工程筹备阶段,我们到国外考察沉管基础施工专用设备,外国人只让我们在三四百米以外的海上匆匆看了一眼;与外国人商谈沉管安装施工合作时,他们开出的技术咨询费要价1亿多欧元;与他们商讨沉管安装合作事项时,他们说‘你们没有能力做这件事情’。”林鸣回忆起当时寻求技术合作时的种种困境,“核心技术买不回也求不来,怎么办?只能靠我们自己!”
筑岛所需的钢圆筒直径22米,截面几乎和篮球场一样大,最高达50多米,差不多是18层楼的高度,单体重约550吨,体量和一架A380空中客车相当。这样一组庞然大物,如何进行制作、运输和振沉?林鸣提出聚合中国交建系统内各项优势资源,把钢结构制造、运输、安装与水工、疏浚结合起来,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快速推进人工岛建设。为了完成钢圆筒振沉,林鸣团队研发制造了目前世界最大的八锤联动振沉系统,将钢圆筒稳稳插入海底30多米深处。最终,120个巨型钢圆筒围成了两个海上“小长城”。不到一年的时间,林鸣团队就完成了通常需要三年才能建成的两个外海人工岛,创造了一个工程奇迹。
外国业内人士在考察港珠澳大桥岛隧工程项目时由衷地对林鸣感慨:“除了你们,全世界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能够独立承担如此复杂的超级工程。”林鸣自豪地表示:“我们是世界上‘深水深槽沉管安装’和‘深埋沉管结构设计’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沉管隧道的基础沉降、沉管的水密性都达到了世界最好水平。”
“我们所建设的,是大国的经济宏图”
每一次攻坚都是从天马行空的头脑风暴和艰难曲折的讨论争辩开始。一日午饭后,林鸣带领团队成员就一个工程环节的可行性进行研讨。等到讨论终于柳暗花明宣布散会时,细心的林鸣叮嘱大家吃点夜宵休息。在场的同事笑着拉开会议室的窗帘,明媚的晨光洒满房间:“哪还有夜宵?是该吃早饭了!”自港珠澳大桥建设以来,在会议室,在工地现场,甚至在飞机场,林鸣每年都会带领团队召开上千次这样的讨论会议。他总是说,项目工期在一刻不停地倒计时,挑战却前仆后继,必须争分夺秒地想办法,又要小心谨慎地防控风险。
2013年年底,港珠澳大桥岛隧工程正处于沉管安装的关键时期,身体一向硬朗的林鸣病倒了。“只是鼻子流点血,没大碍。”他说。其实,林鸣是因劳累过度而鼻腔大量喷血。为了止住血,林鸣在四天内进行了两次全麻手术。病床上,林鸣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沉管安装准备工作进行得怎样了?”手术后的第七天,他不顾医生的阻拦毅然离开医院,去了工地现场。沉管昼夜施工的全过程中,他连续30个小时始终在安装船上指挥、决策。说起这段经历,林鸣的选择从没有动摇:“我是项目负责人,这个项目不只是建在世界工程纪录里,更是建在我的肩膀上。只要我在,就不能把这份重担压到别人身上。”
回望30多年的工程建设历程,林鸣这个有着35年党龄的老党员有他的理解:“我们所建设的,从来不是单纯意义的商业项目,而是大国的经济宏图。”
(本报记者 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