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船精神” 激荡始终

    【文学品评】

    1921年，中国共产党在嘉兴南湖的一条小船上诞生。2005年，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把红船建党的精神内涵概括为“红船精神”：开天辟地、敢为人先的首创精神，坚定理想、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立党为公、忠诚为民的奉献精神。2016年，浙江作家黄亚洲把这段历史凝练成长篇历史小说——《红船》。从五四运动到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创建，中国共产党开天辟地、砥砺奋斗的十年历史，是“红船精神”的壮丽文学航程。

    在谋篇布局上，《红船》既有历史大脉络，又不拘于一时一事。多个场景和线索交错推进，信息从多点聚合，此起彼伏，交相映衬，恢宏的历史画卷不断展开。开头几章写五四运动，不同空间中的陈独秀、毛泽东、李大钊、蔡元培、孙中山、周恩来不断转切、依次登场，渲染了五四时期救亡、探索、抗争的社会氛围，把握了进入建党历史的大框架大格局。大革命失败之际，汉口黄陂会馆门口的陈独秀引颈而望，盼望汪精卫莅临中共五大会场。而同时，在北京，绞刑架在一群革命者面前树立起来，李大钊先生英勇就义。两个场景的对比，历史的悲剧性、人物的悲壮感，扑面而来。瞿秋白与毛泽东武汉握手、毛泽东携杨开慧登黄鹤楼、陈延年上海龙华赴难，一幕一幕，历史的沉痛、徘徊和希冀尽在其中。这些手法展现出建党历史的壮阔和丰满。

    在人物塑造上，《红船》把历史洪流中的众多人物塑造得生动坚实。历史写作由于体裁所限，难以把很多笔墨用在历史人物的性格情感上，而这恰是文学之所长。塑造陈独秀形象时，用人物对话、心理活动，突显其“血管里流着炸药”的性格。而通过高君曼、陈延年等，把陈独秀独特的夫妻情感、父子情感充分呈现，特定时代独特性格的建党领袖形象丰满鲜活。毛泽东与杨开慧、周恩来与邓颖超由恋人到夫妻的情感发展，都是塑造毛、周人物形象的重要线索和支撑。梦境，成为凸显性格、推动情节的有效手段。陈独秀梦中的大钟、毛泽东梦中的红黑两色鲤鱼，都作为隐伏的线索一再出现，对于人物的性格命运有强烈的象征意义。一些完全虚构的小人物：石头、石花、黑筐、小扁担，使毛泽东的形象有了背景，有了依托，更加厚重丰满。实虚多面，全方位的文学手段塑造人物，按照人的逻辑、个性的逻辑、情感的逻辑逼近历史人物，显露了人物在史料中未吐露的心理，增进了对历史的把握。

    在主题彰显上，《红船》把“红船精神”激荡始终。“红船精神”是对近代民族灾难、人民苦难的回应与使命。“红船精神”是对先进的思想、正确的道路的选择与拥抱。“红船精神”是共产党人历经求索中的困惑、奋斗中的坚守与担当。当在南湖红船中低声呼喊口号，毛泽东鼻子发酸，想起了北京破败的佑福寺，曲阜森严的大成殿，那些都是他的脚步和思想曾驻足的地方。当经历挫折的朱德、毛泽东两双大手在井冈山紧紧相握时，“中国革命现在走进了山里。若干年后，待它呼啸出山之时，整个东半球都感觉到了隆隆作响的岩浆”。信念坚定、矢志革命、顽强奋斗的精神由罗霄山脉延展，终将一船红中国。

    掩卷《红船》，抚今追昔。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壮美画卷正铺展开来，我们仍然要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复兴梦圆，玉汝于成。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对于中国共产党和她的每个成员来说，都需要时时回望这个政党诞生的最初历史，“红船精神”历久弥新。这一精神源于建党历史，是中国共产党建党精神。弘扬“红船精神”就要把我们党建设好。《红船》中，共产党人的忧患、奋斗、责任、担当，通过一场场历史剧幕、一个个鲜活形象，让我们不断地触摸、体验、感受、领悟。当下，怎样做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红船》是一面镜子，给了我们很多的感悟和思考。

    （作者系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党史党建教研部副主任）

    《红船》 黄亚洲著 天地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