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不要变成“狼烟”

    2月19日晚，经过两天的密集讨论和磋商，位于布鲁塞尔舒曼广场的欧洲理事会大厦终于冒出“白烟”。众所周知，按照罗马教廷选举教皇的习俗，只有选举出新的教皇时，选举大厅的烟囱才会冒出“白烟”。这意味着英国“脱欧”谈判已经达成协议，为英国留在欧盟铺就了道路。

    卡梅伦在达成协议后信誓旦旦地表示，“我通过谈判为英国在欧盟争得一个特殊的地位。”他宣称，“英国将留在运转良好而非停摆的欧盟内；英国会留在世界第一的贸易体内，但绝不参加，也不允许被强迫参加任何政治联盟。我们永远不是‘超级欧洲国家’的一部分。”

    按照欧委会主席容克和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的话来说，在此次谈判中，欧盟满足了英国提出的所有条件，但没有违背欧盟的原则。英国向欧盟提出了“留欧”的四个条件：欧盟对非欧元区的国家一视同仁、增加欧盟竞争力、维护欧盟成员的国家主权和限制欧盟其他成员国公民享受英国的社会福利待遇等。在非欧元区国家涉及欧元区决策的“话语权”问题上，最终协议由原来的“至少两个国家提出质疑”改为“只要有一个国家”认为欧元区决策对其国家利益带来威胁，即可申请启动“紧急刹车”机制，这等于让英国掌握了“一票否决权”；在限制欧盟其他成员国公民享受英国的社会福利问题上，将原先的“在特定情况下，限制对英境内其他欧盟成员国移民务工人员福利的最长限制时间由13年缩短到7年”等。看似为欧陆公民争取了几年时间，但却是“没有实质意义”的几年。在这一点上，英国还是得了便宜。

    整体来看，各方对此次达成的协议还是比较满意的。图斯克称，欧盟的“改革方案”获得了全体成员支持，协议的达成强化了英国在欧盟的“特殊地位”，协议是“具有法律约束力和不可逆转的”。容克称，这一协议并未加深欧盟的裂痕，而是建筑了桥梁。法国总统奥朗德认为，该协议未给予英国所谓的“特别优待”，也没有违反任何欧盟法规。德国总理默克尔评价这一协议是“公平的妥协”，并不认为欧盟对英退让过多。但对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等中东欧国家来说，由于经济发展水平与西欧有差距，加之这些国家有许多公民在英国务工，英国对欧盟的态度直接反映在务工者身上，因此，他们大多对该协议表现出谨慎乐观态度。

    此间分析人士认为，毋庸讳言，欧盟与英国之所以能够达成协议，与欧洲一体化进程等地缘政治大目标息息相关，但不容忽视的是，欧盟到了必须正视涉及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的时候，必须“迅速”解决英国“脱欧”问题，以防夜长梦多，节外生枝。自2014年下半年欧盟三大班子换届上台以来，经历了引发欧俄相互制裁的乌克兰危机、险些拖垮欧盟的希腊债务危机、危及世界和平的伊朗核危机、二战以来规模最大的难民潮、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的国际恐怖主义袭击、最近的英国“脱欧”谈判。欧盟疲于奔命，频繁开会，但没有一次会议真正涉及振兴欧盟的“容克计划”。欧盟这艘“偏遇顶头风”的航船不知何时才能像容克上台伊始宣称的那样“扬帆起航”。在这样的背景下，尽管欧盟的中东欧成员并不满意，但大家都希望尽快完成和英国的谈判，作出最大承诺来挽留英国。达成协议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难怪有西方媒体对此颇有微词，将达成的协议称为“28国达成了卡梅伦满意的协议”，“欧洲开启了双速时代”。

    今后就看卡梅伦如何说服英国民众投票留在欧盟了。有分析人士表示，欧盟再也禁不起折腾了，但愿布鲁塞尔的“白烟”不要再演变成群雄逐鹿的“狼烟”。

    （本报布鲁塞尔2月20日电 本报驻布鲁塞尔记者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