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中国人都不善于向世界讲中国自己的“好”,尤其不愿“标榜”中国人为世界作的贡献,更不愿去谈什么“拯救”世界的创举。这多多少少是目前中国在海外的形象相对消极负面的原因之一。
前段时间,笔者在美国出差,在CNN、CNBC等频道上几次看到关于中国的国家形象广告,讲《一带一路,连接你我》《中国,与你同行》等,每段在30秒钟到一分半钟之间,简洁明了,落落大方,让人眼前一亮,周边的美国朋友也为此竖大拇指。
一位美国智库学者对笔者说,这样的广告固然是国家举动,但的确应该更多。中国对全世界作出了那么多贡献,但说得实在太少了。
类似这样的感慨是真实的。笔者近些年在各国交流,实实在在地听到不少类似对中国的赞许与建议。
在南非,与当地智库对话。对方说,全非洲现在已经在反思政治价值观了。为什么非洲不能像中国那样,先解决温饱,而不是意识形态先行、整天搞选举、开空头政治支票呢?中国在非洲建了那么多公路、铁路、机场、大楼,这些对民众是最实惠、最看得见摸得着的,这才是非洲最需要感谢和学习的。
在土耳其,当地一位知名社会领袖说,美国太可恶了!他们要求伊拉克改善人权,发动了战争,却死了几十万人,谁去关切那些死去无辜者的人权呢?他们要求叙利亚改革,怂恿了内战,却让一个中产阶级居多的富国变成了难民国,现在美国却躲在后面,一个难民都不接受。中国的国家治理,太值得中东国家学习了。
在尼日利亚、在波兰、在马来西亚等等,笔者每到一地,都能听到当地民众对中国发展贡献的积极评价,有的夸得甚至还让我有点难为情了。此时,笔者常在想,对世界的“好”,为何中国人自己不出去多说呢?
中国人类似的低调和内敛,与中国社会讲究“做好事不留名”“善有善报”“对方迟早会知道的”等思维习惯与民族个性有关。当然,更与中国还不掌握国家形象宣传的国际技巧以及中西方舆论博弈下许多中国人不够自信等因素有关。
现在看来,那几部在CNN、CNBC播出的国家宣传片可谓提供了一次经典的操作范本与实战演练,不仅鼓励更多的宣传片能够在海外出现,更是提醒人们要更有效地掌握国际传播的技巧与功效。
中国人需要明白,任何大国的成功都离不开必要的、充分的国家形象传播。比如,美国崛起和国际软实力的塑造,就以国家形象传播为基石。绝大多数好莱坞大片都只有一个主题,即在世界陷入各种危难之时,一个或几个美国人出现,最终拯救了世界。那些影片在世界传播,既赚了票房,还提升了世界对美国人、美国价值的信任与追随。
中国人更需要接受,在国际竞争日益激烈的大背景下,做得好,还要说得好的道理。中国人治理好了一个占全球1/5人口的国家,过去30年间脱贫人口占全球减贫人数的90%左右;过去五年,中国还为全球GDP增长贡献了30%份额,“中国制造”物美价廉,为全球普通大众创造了享受所有产品的“商品民主”等等。这些贡献近乎“拯救”世界,但除了中国人自己,很少外国人愿意主动站出来为中国呐喊点赞。
中国人还需要自信,尽管中国内部仍有不少亟待解决的困难与缺陷,但相比于危机四伏的世界以及经济滞后、治理无方、天灾人祸频发的大多数落后国家,中国肯定是全世界经济治理最有成效的国家。这些经验应该拿给世界分享,更要懂得如何去分享。世界也非常需要中国的分享。
两年前习近平主席倡导的“一带一路”,是一次中国人与世界真诚分享的行动,是中国向世界提供全球公共产品的一次大创举。如此重要的“好”,更要大大方方地说,大谈特谈地说,精精彩彩地说,这样才不辜负中国人自己,也不会辜负世界对中国的期待,更不至于产生诸多中外之间的误解。
希望《一带一路,连接你我》《中国,与你同行》两部宣传短片能成为中国形象走出去的新起点,让中国形象的崛起与中国实力的崛起共同展翅翱翔。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