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岗教师 吸引力有多大

    2015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简称《支持计划》）中指出，要继续扩大特岗计划的实施规模，重点支持中西部老少边穷岛等贫困地区乡村教师的补充，适时提高特岗教师工资性补助标准。

    编者按

    2015年是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教师特设岗位计划实施10周年。从2006年到2015年，“特岗计划”共招聘教师50.2万名。这些特岗教师的补充，为乡村学校带来了极大的生机和活力，提高了乡村教师队伍的整体质量和水平。

    今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提出继续扩大特岗计划实施规模。新政策对今年新入职的特岗教师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能否继续加大特岗计划吸引力？这些新聘特岗教师未来又如何打算？8月，东北师范大学农村教育研究所对吉林省2400多名新聘特岗教师进行了调查，让我们一起通过调研报告走进特岗教师这个年轻而特殊的群体。

    2015年是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教师特设岗位计划实施10周年。从2006年到2015年，“特岗计划”共招聘教师50.2万名。这些特岗教师的补充，为乡村学校带来了极大的生机和活力，提高了乡村教师队伍的整体质量和水平。

    今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提出继续扩大特岗计划实施规模。新政策对今年新入职的特岗教师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能否继续加大特岗计划吸引力？这些新聘特岗教师未来又如何打算？8月，东北师范大学农村教育研究所对吉林省2400多名新聘特岗教师进行了调查，让我们一起通过调研报告走进特岗教师这个年轻而特殊的群体。

谁在当特岗教师

    从参与调查特岗教师的教育背景、家庭背景和属地背景三个角度来考察，特岗教师的社会来源状况如下：

    大多是比较优秀的本科毕业生。针对特岗教师的教育背景，调查主要围绕特岗教师的学历、专业类型、是否应届以及在校表现等。结果发现，特岗教师的学历以本科为主，比例达88.3%，比2012年我们调研时本科比例61.6％提高了26.7个百分点。从所学专业类型来看，师范类专业依然是主导，占82.7%，但比2012年的85.0％低了2.3个百分点。调查还发现，有92.3%的特岗教师曾进行过系统的教学知识学习与训练，有96.7%的教师已经持有教师资格证书。可以看出，绝大多数新聘特岗教师已经达到了从事教师职业的合格标准。调查显示，在新聘特岗教师中有1983人在大学期间曾获得过院级以上奖励，占83.1%。其中有662人最高获过院级奖励，有748人最高获过校级奖励，在校期间最高获得过省级和国家级奖励的特岗教师有573人，占比28.9%(见图1)。可以看出，新聘特岗教师在大学期间的表现是比较优秀的。

    主要来自农村的普通农民家庭。父辈的学历水平和职业类别可以作为衡量家庭背景的重要指标。调查显示，86.1%的特岗教师父亲是高中（含中专）及以下学历，55.5%的特岗教师父亲是初中及以下学历。有1280名特岗教师父亲职业是农民或农民工，占54.2%。一般来说，农民和农民工家庭所拥有的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等相对都比较有限。正是这些普通农民家庭的后代，成了特岗教师群体的主体构成，成为乡村学校师资补充的重要力量。

    基本成长于县域范围内的乡村。今年的特岗教师招聘实行了“本地加分”政策，即对于报考原籍所在县、市、区的考生笔试加10分。调查发现，有1966人具备了“本地加分”条件，比例高达82.2%。他们当中14岁之前生活在“村屯”的有661人，占比27.6%；生活在“乡镇”的有715人，占比29.9%，即共有57.5%的新聘特岗教师在乡镇及以下的乡村长大，比2012年有68.4%的人生活在乡村少了10.9个百分点。有42.5%的特岗教师在14岁之前主要生活在城区，这说明随着特岗计划的实施，其对在城区长大的高校毕业生也具备了一定的吸引力。

编制问题、支援乡村及工作地点成为最强吸引因素

    特岗教师的吸引力比较大。调查设计了特岗教师岗位吸引力评分表，满分为10分。数据显示，特岗教师岗位的吸引力均值为8.06分，标准差为1.61分。可见，特岗计划的吸引力还是很高的。那么，考取特岗教师的难度如何呢？我们设定考取难度满分为10分，调查显示，考取特岗教师难度的平均分数为7.08分，标准差为2.17分。每个岗位平均的报考人数约为69人，每个岗位平均的录取人数约为12人。也就是说，6个报考特岗教师的人只有1人能被录取。

    往届毕业生多于应届毕业生。虽然《吉林省2015年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校特设岗位教师招聘办法》中招聘对象要求以“以应届毕业生为主，往届毕业生为辅”。但调查发现，在招聘的特岗教师中应届毕业生有1061人，占比44.4%；往届毕业生有1329人，占比55.6%(见图2)。往届毕业生人数超过了应届毕业生，而且往届毕业生中有835人是已经取得教师资格、具有半年以上教育教学实践经验的本科毕业生。我们了解到，一些学生在毕业后先到私立学校或是教育培训机构当教师，在工作一段时间后被特岗计划所吸引，然后报考了特岗教师。

    “三年后的编制”“支援乡村教育”和“工作地点离家近”是特岗计划的强吸引因子。调查显示，有1325名特岗教师认为特岗计划的最大吸引力在于“三年后的编制”，占比56.0%；有508名特岗教师认为特岗计划最大的吸引力在于“可以支援乡村地区的教育”，占比21.5%；有372名特岗教师认为“工作地点离家近”是特岗计划最大的吸引力(见图3)。整体来看，“服务期满后的编制”“支援乡村教育”“工作地点离家近”这三方面的因素形成了目前特岗计划较强的吸引力。值得注意的是，目前的工资性补助标准并没有成为特岗计划最有力的吸引因子，只有1.7%的特岗教师是因为特岗计划所提供的工资而报考的。

《支持计划》让更多人乐意在乡村任教

    国务院办公厅于2015年6月8日印发了《支持计划》，吉林省2015年特岗教师招聘工作于2015年6月3日－12日期间开展网上报名。

    《支持计划》对七成以上的特岗教师报考产生了影响。调查显示，有1646人听说过《支持计划》，占比69.7%。在听说过《支持计划》的特岗教师中，有395人认为《支持计划》对自己报考有很大影响，占比24.8%；有828人认为《支持计划》对自己报考有一点影响，占比51.9%；认为对报考没有影响的有371人，占23.3%。在听过《支持计划》的特岗教师中，有76.7%的教师表示《支持计划》对他们的报考产生了影响（见图4）。

    《支持计划》让更多的特岗教师乐意在乡村学校任教。调查发现：没有《支持计划》时，有1466名新聘教师想到县城学校任教，占比62.0%；有824人想到乡镇学校任教，占比34.8%；仅有75人（占3.1%）想到村小学和教学点工作。随着《支持计划》的出台，想到县城学校工作的教师数量减少到1053人，较《支持计划》出台之前减少了413人。想到乡镇学校任教的有1177人，较之前增加了353人。想去村小学和教学点的教师有135人，较之前增加了60人（见图5）。总体来看，《支持计划》的出台吸引了413人到乡村学校从教，增加了18个百分点。可以预见，随着《支持计划》中诸项政策的落实和推进，乡村教师的岗位吸引力会逐渐得到提升，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到乡村学校任教。

稳定乡村教师队伍还要靠工资待遇

    当老师是大多数人的职业理想。职业认同和职业理想是人们长期坚持从事某一职业并获得专业持续发展的重要动力。调查显示，有94.0%的特岗教师认为自己是热爱教育事业的，有66.3%的特岗教师表示当老师是他们从小的职业理想，有88.1%的特岗教师相信乡村教师岗位的前景会越来越好。

    近一半特岗教师三年后愿意继续在乡村任教。尽管现在说三年后的打算并不具有完全的准确性，但也大致可以看到一些端倪。调查显示，有1115名教师表示三年后会“继续留在乡村学校任教”，占48.5%；有531名教师现在还比较迷茫，“不清楚”将来会做什么，占23.1%。当然，还有一些特岗教师有“考公务员”“考研究生”“自己创业”“去城市当老师”等不同想法，但占比都在8%以下。

    稳定乡村教师队伍最根本的还要靠工资待遇。如果不考虑工资待遇，有62.1%的特岗教师最想到县城学校工作。他们的基本想法是，“先去乡村学校锻炼三年，获得编制后再参加县里或市里学校的教师招聘考试”。也就是说，一旦他们获得了教师编制后，大多会尝试离开乡村学校。若要稳定这一支乡村教师队伍，有61.7%（1461人）的特岗教师认为，最有效的途径还是“提高工资待遇”。这说明，尽管他们报考特岗时并不特别看重工资待遇，但如果让他们长期在乡村从教，提高工资待遇又是必不可少的。

    （作者单位：邬志辉，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东北师范大学农村教育研究所所长；李跃雪，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东北师范大学农村教育研究所博士生）（图表制作：晋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