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光明日报》在头版头条及5版整版分别刊发《衢州“万少华团队”救助日军细菌战受害老人》《“让我们一起抚慰民族的伤痛”——浙江省衢州市“万少华团队”救治日军细菌战受害者纪实》,全景报道了柯城区人民医院“万少华团队”救助细菌战受害者的感人事迹,引起了强烈反响和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新华每日电讯、人民网、新华网、光明网、央视网、新浪网、中新网、浙江日报、衢州日报等数十家媒体第一时间给予转载。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中国青年报、健康报、文汇报、浙江日报、浙江之声、浙江卫视、河南卫视、钱江晚报等数十家媒体记者赶赴衢州,聚焦“万少华团队”救助日军细菌战“烂脚病”患者的感人事迹。
“国家强大,年轻人有担当,不幸中有大幸,我爸爸真是赶上了好时光”
8月24日下午,山路弯弯,小河清清,跋山涉水,“万少华团队”又一次来到衢州市柯城区九华乡外坞口村,进山看望双脚因炭疽病菌感染造成溃疡(俗称“烂脚病”),今年已经87岁的老人魏洪福。
这次,“万少华团队”还送来了热心的读者们看到《光明日报》报道后,委托他们送给老人的轮椅、大米、油和其他物品。
老人一边紧紧握住万少华的手,连连感谢,一边抹着泪告诉记者:“这两天,有很多人来看望我。我儿子告诉我,是《光明日报》登了我们的事,让更多的人关心我们,真的太谢谢大家了。”
幸福溢满了老人的脸。村民范美姣说:“日本鬼子在我们衢州投下了细菌,害得老魏这一辈子实在是太惨了。”她告诉记者:“多亏政府,去年免费送他去北京治疗3个多月,魏洪福老两口这辈子都没出过衢州城,更别提竟然坐上了高铁到北京去看烂脚呢!”
经过精心治疗,他的病情得到了较好的控制,但回到衢州不久,病情又开始出现反复。
万少华告诉记者:“这些还活着的细菌战受害老人,病情一直都是反反复复,一种药膏涂上去大概好2至3个月,过了这个时间,这个药又不行了,再换一种药。”
“但我现在的脚相比从前已经好多了。”魏洪福老人抢着说,“这么多年了,只要我有事,就找万医师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的脚可能都要烂得掉下来了。”
蹲下身子,将老魏的左腿抬起,万少华仔细地拆开裹着烂脚的纱布,与一起来的医师毛晓伟、郑新华、余志斌和护士徐丽芳、占倩颖观察创面,并着手冲洗、消毒、涂药、包扎,完成之后又换右腿包扎上药。
“创面没有扩大,流脓、血水情况明显好转,上次上海拿来的药确实不错。”万少华一边换药一边与魏洪福交谈,这次又给他带来一些新药。换好药后,万少华径直走到屋子里冰箱前,打开冰箱取出一盒胰岛素问老魏:“快用完了吧?我过几天再给你送药来。”
万少华告诉记者,这几年跟老人相处,最幸福的事情是老人们对团队的信任,有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他们。
“我的医保卡就放在万医师那里,一个月要花多少钱,都是万医师划算的。”魏洪福乐呵呵地说。他还有糖尿病,一天打三次胰岛素,每个月的用量是四盒,因为行动不便,药都是由万少华送到家里的。
“我有低保补贴、老龄补贴和困难补助,去年政府还免费让我和老伴儿上了北京。”魏洪福让老伴拿出一叠照片,要记者看他和老伴儿在天安门拍的照片……
“国家强大,年轻人有担当,不幸中有大幸,我爸爸真是赶上了好时光。”魏洪福的儿子说。
“感谢《光明日报》,作为近邻,我以后也会常去看望帮助老人的”
“我十多岁时候就知道老人是受日军细菌战害烂脚,很臭很臭,我们一些孩子都不太去他们家附近玩。有一次,我偶然路过,魏爷爷叫住我,给我一些吃的,我不要,他又很客气地帮我剥了一个茶叶蛋塞到我的手里,我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要还是不要,又不好意思拒绝,你知道的,他的烂脚很臭很脏,我实在不敢吃啊。”魏洪福的邻居、今年34岁的魏彩琴告诉记者,她记得当时进退两难,幸亏另外一个伙伴喊她玩,她把茶叶蛋扔回老魏的手里,一溜烟跑了。
“现在想想,当时我对老人的伤害不知有多大。”魏彩琴说,亲眼看见医师们一趟趟到老魏家里换药,在这么臭的地方,他们帮老魏洗脚、换药,当成亲人一样对待,太不容易了。她说:“尤其我看见微信上转载《光明日报》报道‘万少华团队’事迹后,更是深受感动。感谢《光明日报》,作为近邻,我以后也会常去看望帮助老人的。”
“万少华团队”的事迹,这些日军细菌战受害老人的悲惨遭遇,借助媒体的报道,被更多人关注,让更多人感动。
在衢州市黄家街道新铺村一间10平方米的旧砖房内,81岁的崔菊英躺在一张小木床上,消瘦得令人恐惧。老人抬起胳膊,腋下出现一块巨大的凹陷。
看到柯城区人民医院外科医生“万少华团队”中的余志斌,老人突然有了精神,双手撑住床板,缓缓起身,借助床沿和一个柜子,老人来到门口的光亮处坐下,和余医生唠起了家常。老伴早已去世,崔菊英将余志斌看得比亲人还亲……
来自上海的《文汇报》记者赵征南看到这一幕,感动不已,他既为70多年前日军细菌战强加给这些老人的惨剧悲愤不已,又为“万少华团队”7年来,利用节假日照顾这批老人感动万分。采访结束,回到城里,他特意买了两盒酸奶,请“万少华团队”转送给崔菊英老人。
在美国为八旬旅美作家廖兆暄反映“东京上空30秒——杜利特尔行动”的新书《情洒太平洋》做协助工作的旅美制片人陈光,率7人团队,放下一切工作,于8月26日来衢州拍纪录片。她说,要通过历史镜头,告诉当年善良、朴实、勤劳的衢州人民,为了二次世界大战,为了历史性的“东京上空30秒——杜利特尔行动”所付出的沉重代价;向全世界公布日军在衢州实施细菌战的有关历史;要详细记录“烂脚病”的情况及生活现状,详细报道中国政府、社会各界为老人提供的救助和治疗情况;宣传“万少华团队”。仅仅几天的采访,摄制组已深受震撼和感动。
据了解,他们的计划发起后,现在已经得到了很多响应和支持。现在在美国,已有5位业内顶尖的华裔纪录片工作者参与,国内也有一支6人的纪录片获奖专业团队参与。纪录片预计今年12月完成制作,片长3集,共90分钟,分中英文两个版本。“看着这些依然被鬼子的‘流毒’折磨的老人,看着衢州有那么多的‘万少华团队’关心关爱这批老人,我们充满动力。”陈光说,他们还将尽力争取通过更多美国电视、网络媒体来播放这部纪录片,向观众展现这段影响中美几代人的历史。
“抚慰民族的伤痛,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责任绝不能缺失,也不会缺失”
“万少华团队”的事迹感动浙西大地,感动中国。
《光明日报》刊登相关报道后,衢州市委书记陈新专程进山慰问“烂脚”老人,并到柯城区人民医院看望了“万少华团队”。他代表衢州市委号召全市人民向“万少华团队”学习,大力弘扬最美衢州人精神,争取为全市困难群体提供帮助,使衢州真正成为仁爱之城。
8月21日,衢州市卫计委要求各医疗单位迅速行动起来,向“万少华团队”学习,通知各县(市、区)志愿服务组织要组建医疗、护理、法律、心理关爱等专项志愿服务团队,全面梳理日军细菌战受害者、抗战老兵等群体的生活情况,建立一人一档,确保全覆盖。定期开展有针对性的寻访、慰问和帮扶等活动,关心关爱老人晚年生活。
8月25日,衢州团市委、市青联授予“万少华团队”“衢州市青年五四奖章集体”称号,向全市共青团员发起向“万少华团队”学习的倡议。连日来,衢州团市委组织全市广大团员青年认真研读8月7日《光明日报》刊登的相关报道;通过组织座谈交流会、主题团日、青年沙龙、演讲比赛等形式,就“向万少华团队学习该怎么做”“我能为他人做点什么”等问题展开大讨论。
8月27日下午,浙江省卫计委主任杨敬来到柯城区人民医院,看望救助侵华日军细菌战受害者的“万少华团队”。作为2013年第二届浙江省卫计委战线十大最美团队之一的“万少华团队”,他们的担当、坚持、奉献、责任的精神,正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最好体现,尤其体现了青年一代医护人员的家国情怀,他们都是抗战最后一批“战士”。希望经过这次《光明日报》率先隆重推出“万少华团队”的宣传报道,让全省涌现出更多的“万少华团队”。
8月28日上午,浙江省衢州市卫计委还在衢州市柯城区罗汉井5号侵华日军细菌战衢州展览馆门口,专程举行“万少华团队”授旗仪式,全市一百余名医护人员参加仪式。衢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诸葛慧艳说,“衢州的大地上涌现了一系列最美衢州人,尤其是‘万少华团队’,他们七年如一日,免费救治烂脚老人,他们心怀大爱,勇于担当,无私奉献,彰显了衢州人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坚守和弘扬,是最美衢州人的杰出代表。”
活动现场,柯城区人民医院“万少华团队”成员之一,1993年出生的护士祝黎昕代表“万少华团队”宣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们这一代年轻人,在抚慰民族的伤痛,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责任绝不能缺失,也不会缺失!请人民放心!请国家放心!”
记者了解到,目前衢州市下辖各县(市、区)共有双脚因炭疽病菌感染造成溃疡(俗称“烂脚病”)烂脚老人160余人。“万少华团队”授旗后,衢州全市各医疗单位都将组建一支专业的救助小组,为烂脚病患者提供服务。
(本报记者 严红枫 本报通讯员 张桂芬 严粒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