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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5年06月08日 星期一

    新作过眼

    事关尊严与良知

    ——读长篇小说《白衣江湖》

    作者:任林举 《光明日报》( 2015年06月08日 13版)

        人有两颗心,一颗是有形的,一颗是无形的。有形的掌管着人的生命,无形的掌管着人的精神。而高众的长篇小说《白衣江湖》,却很像一次临床教学的教程,把有形的和无形的两颗心都剖析、讲解给了他的读者。通过一系列精神与物质、理想与现实、利益与良知之间的猛烈撞击、化合,它让我们看到,文学与医疗之间竟然有着如此深刻的关联和如此绵密的纠缠。似乎,医疗不走进小说就是医疗的遗憾,而小说不涉及医疗则是小说的失误或损失。

        虽然说文学和医学研究的都是人,修理的都是“心”,但两种工作却完全归属不同的工种。一个是修理人的身体,归属于物质文明,所以就会有大把的银两可以保证生活富足;一个是塑造人的灵魂,归属于精神文明,尽管崇高神圣却只有两袖清风,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摸不着看不见的虚妄之物。

        高众曾在医疗机构工作多年,身处“牛奶与蜜的沃土”又热爱文学,自然会引发出人们的猜测,当初他那个由医而文的转身,肯定让他经受了选择的痛苦,上下其心或左右为难?人在焦虑时,一般都要“捻断胡须”“拍遍栏杆”或凭窗远眺,硬是把空无目标的远方直直地盯出似有似无的目标,而我却无从推测当时他是怎样的一种情态,就像我无法推测鲁迅先生当年在日本作出弃医从文的抉择时是怎样的一种情态。

        然而,当我认真品读过《白衣江湖》之后,我当即收回了从前对高众的猜测。从这部作品透露出的信息和情怀看,他在梦想与现实之间的选择,也许根本就不用付出多大的痛苦,我甚至认为,对于他,可能就是随心顺意的一件事情。言为心声,一个作家不可能不在自己的作品中暗藏或透露自己的心意,而高众通过小说告诉我们的正是这样的观念——人活着,最重要的并不是物质利益,而是人之为人的尊严和良知。

        人是复杂的,人生和社会也是复杂的,这就决定了以人为“本”的文学也必然是复杂的。对于这些,高众应该比我的感悟更加深刻,所以他在小说中给出的好医生标准是这样的:“做医生特别需要天分,需要有广阔的思维,需要有辩证问题的能力……”这是好医生的标准,同时也是好作家和优秀社会工作者的标准。虽然这段话用于评价作品中的一个人物黎强,但凭借我对高众及其作品的了解,我却认为这段话很适合高众自身。

        《白衣江湖》写的是医疗体制内的故事,其实也是在讲着现实社会的故事,更是具有普遍意义的人生故事。从文学的意义上讲,小说中的人物本是生活舞台上的演员,无所谓什么行业和职业,人就是人,一切的社会职务不过是一个脸谱或一身行头,不管怎么装扮,演绎的都是人生和人性。穿上了白衣就是医生,脱下了白衣就有可能是作家或教师,穿上了某种制服又成了执法者和公务员。

        然而,在众多角色之中,却偏偏医生和教师这两个角色非比寻常。在这里放下老师不说,单说医生,曾有一个著名学者这样评价他们:“一个人找你看病,把所有隐私告诉你,把衣服脱光让你检查,把所有的痛苦告诉你,把生命都交给你,这种人是仅次于神的人,而不是一般人。”

        高众的心是善良而柔软的,不愿意让世俗的污泥溅染了他们雪白的衣衫。高众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不像我这样把话直接说出来,他写出了小说,把心里的爱、恨、无奈和不甘放弃的期望,都倾注于一部匠心独运的文学作品,或者说一场关于人性和生活的辩证之中。

        (作者为作家,作品《粮道》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报告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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