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本报日前报道了90后巡检站站长杨凌云毕业后扎根电力巡检一线的事迹,引起很大反响。杨凌云和在长沙工作的妻子卢梦珍长期分隔两地,但卢梦珍对杨凌云的选择毫无怨言。以下是卢梦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的自述。
我和凌云是读大学第2年日全食的时候在一起的,他在武汉,我在北京,我们俩有说不完的话,每个月光信息就要发四五百条。每个月的话费再加上北京武汉之间来回的路费对于学生来说是笔不小的开支,我们感情特别好,每个月省吃俭用就盼着见面。
谈恋爱,盼着见面;结婚了,盼着见面;现在我怀孕6个月了,还是盼着见面。凌云工作忙,经常不能陪在我身边。唯一一次他对宝宝的胎教,还是今年3月底回长沙,睡前给宝宝念了一篇朱自清的散文《春》。他没胎教经验,念起来磕磕巴巴的,声音干巴巴,念到一半就被我叫停了。
凌云原来特别书生气,清清秀秀,体重也只有一百斤多一点。现在晒得特别黑,体重飙到了130斤,胳膊和腿也比原来粗了不少,这都是巡线的缘故。
他以前是有轻微恐高症的,我们一块儿去游乐园,坐过山车他比我还紧张,现在爬起杆子来“噌噌”几下就上去了。他每次回长沙都是乐呵呵的,从来不说工作上的苦,我一看他的变化,就明白,这份工作不容易。
“要是没有我们走深山,爬电杆,老百姓不能安心用电。我们是光明的守护者!”凌云总这么对我说。我也挺欣慰,虽然有时候一个人觉得寂寞、辛苦,想起他能实现人生价值,我也觉得值。
我在建筑行业工作,看到凌云登杆作业的照片,我不紧张,我知道杆上作业都会有双保险措施。但是工作中遇到危险,他从不跟我说。去年8月,他的队友刘胜中暑,凌云背他下山急救,在医院接我电话时,他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我问他在哪儿,他说在医院。我问怎么啦?他说没事,不是他。
几句对话让我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直到听见凌云平安,我的心才回到肚子里。
自那以后,我才知道他的工作是有危险的,可能遇到眼镜蛇,可能一脚踩空掉下悬崖,可能因山里气候多变突然中暑。我只有更加关心他,经常录制些有趣的小视频发给他。凌云回短信:“看这些小视频,压力全没了。你真是我的开心果。”
我们结婚快一年了,有欢笑也有争吵。当浪漫褪色、浓情渐淡,柴米油盐的温暖何尝不是最长情的告白?或许,最好的爱情,是感冒时那杯热水,是洗好晒干的衣被,是鸡毛蒜皮的争吵,是生气后还能拥抱……爱情,要承诺,更需要持久,我愿与他并肩承担风雨,正如凌云所说:“我们就像输电线路的架空底线,尽管平行相望,仅仅在杆塔上短暂相交,却能守护导线的安全运行。”
(本报记者唐湘岳 本报通讯员彭小桐、吴珊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