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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5年03月27日 星期五

    青春荟

    蔗糖式的甜蜜

    作者:李成恩 《光明日报》( 2015年03月27日 15版)

        没想到在2014年岁末,我从北京温暖的书房坐飞机腾云驾雾,来到了哈瓦那,开启一次全新体验的文学之旅。

        一切都是难忘的,触摸古巴社会主义的历史,在加勒比海边欣赏古巴热情的音乐,在哈瓦那大学感受诗情的肆意流淌……然而最让我萦怀的是美国作家海明威。海明威一生中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古巴哈瓦那度过的。他喜欢在古巴海上钓鱼,《老人与海》就是一篇“古巴小说”,《海湾的岛屿》里有一些故事写的也是古巴。他曾经这样描述古巴:“我热爱这个国家,感觉像在家里一样。一个使人感觉像家一样的地方,除了出生的故乡,就是命运归宿的地方。”

        文学从来不是静止的,文学在各处生长着。就像我来到了古巴,那么,我的写作就在古巴,晚上我伏在古巴的书桌上写下的文学就是古巴的文学,我在诗的结尾一定会标上:写于古巴哈瓦那大街某某旅馆——这是令人心动的地名,这是令我向往的国度。也正是在这个令我兴奋的时刻,我把我的诗集《酥油灯》《高楼镇》带到了古巴,我的诗里有我在中国的生活与故事,我想把它献给古巴,因为这里是我从小就向往的地方。

        我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现在想来我出生得还不算晚,我居然荣幸地吃过古巴的蔗糖。那是一种美好的回忆,我的整个童年似乎都在吃它,长条形的薄薄的甘蔗糖。

        在古巴谈文学也有蔗糖式的甜蜜,虽然我的嘴里并没有咬着那长条形的蔗糖,但我的心里一直想着它。我的写作一直注重个人的体验,生活在我的文学里占据了所有的位置。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作家诗人,他都必须记录他的生活与时代,当然也记录着他个体的精神世界,这是作家诗人的本能。比如我,小时候,我不知道那蔗糖来自何处,长大后才听说是伟大的切·格瓦拉先生把蔗糖带到中国的,切·格瓦拉先生也不会想到他带来的甜蜜食物今天会在一个中国诗人的文学里产生强烈的呼应。我多么想写一部长诗,名字就叫《古巴蔗糖》,我会写到我的家乡中国安徽的20世纪80年代,我会写到这一次哈瓦那的文学之旅。

        我愿意为古巴写作,因为我的青春曾与古巴有关。记得2000年的北京,我沉浸在戏剧导演张广天排演的先锋话剧《切·格瓦拉》里,那大面积的诗歌台词里散发出的理想主义激情仿佛还在昨夜,那是我学生时代的戏剧启蒙,我珍惜那火一样的青春岁月。我虽是女性,但柔软中却有着女性主义诗歌的顽强理想。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像切·格瓦拉先生那样站在人民的一边。我想,文学也应该如此。

        古巴是“肥沃之地”、“好地方”的意思,古巴岛是大安的列斯群岛中最大的岛屿,被誉为“墨西哥湾的钥匙”,古巴岛酷似鳄鱼,又被称为“加勒比海的绿色鳄鱼”。凭借着78.3岁的平均寿命和99%的识字率,古巴的人类发展指数达到极高水平。在古巴的日子里,我的脑子里不时地跳出古巴弯刀,以及穿着粗布衣的古巴领导人在地里砍甘蔗的情形,这都是我文学记忆里的一部分。

        在这片肥沃而美好的土地上,我真想说出我对切·格瓦拉先生的怀念,并向他献上一个中国诗人的诗篇——我要把古巴的美好都留在我的诗篇里。

        (作者为80后女作家、诗人、纪录片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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