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营房门口,举目便是两排高耸挺拔的白杨林。在凛冽的寒风中,它们不折不屈、蔚然挺立,并列延伸。犹如我总参驻疆某部官兵与当地人民誓死捍卫边疆稳定、民族团结的光辉形象。
阿不来提的热泪
喀什的冬天。生冷。
站在部队营房门口,举目便是两排高耸挺拔的白杨林。在凛冽的寒风中,它们不折不屈、蔚然挺立,并列延伸。犹如我总参驻疆某部官兵与当地人民誓死捍卫边疆稳定、民族团结的光辉形象。
白杨林的另一头,是喀什疏勒县的“八一爱民学校”。那座漂亮而宏伟的校园里,此刻正举行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雄壮嘹亮的国歌声中,维族青年教师阿不来提望着徐徐升起的五星红旗,热泪盈眶……就在今年的1月12日上午,县城商业区再次传出枪声,6名暴徒企图在密集的人群里引爆炸弹,被我公安民警全部击毙。阿不来提的眼泪既为那些被极端势力洗脑的无知伙伴们丧失生命而惋惜,更为身边数百名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而感欣慰。
“知道我们今天的这一切是谁给的吗?”国歌落下最后一个音符,阿不来提指着身后的美丽校园,忍不住大声问同学们。
“知道!是亲人解放军——!”
“对。是我们最亲最亲的解放军!”阿不来提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阿不来提老师望着猎猎飘扬的五星红旗,思绪万千。他清楚,在维族青少年中,只有那些无知而又不求进取的人才容易被坏人利用,凡是接受过良好教育、有知识的人,是不会轻易被那些邪恶与极端势力所蛊惑的,新疆的明天将不会再出现恐暴。为此,阿不来提对给孩子们上学创造了优越条件的解放军官兵的感恩之情异常强烈。
这是阿不来提所教的孩子们写给总参首长的“报喜信”——
向您报喜:我们是新疆喀什疏勒县八一爱民学校的学生,今年考上了“疆内初中班”,马上就要去乌鲁木齐读书了。这是我们10名同学离开家乡去的最远地方,校长、老师和爸爸妈妈都为我们骄傲,同学们都很羡慕我们……
我们从内心深深地感谢你们——那拔地而起的教学楼、宿舍楼、食堂……不仅仅是你们对我们的爱和关怀,更有你们对我们的鼓励,让我们有信心去勇攀高峰,去热爱学校的一切,热爱祖国美丽山河,热爱亲人解放军。
让孩子们和阿不来提老师不曾想到的是,他们不仅很快收到了回信,而且还在去年国庆节前夕,总参某部派该部政治部领导专程到乌鲁木齐看望他们,并带去20万元慰问金及许多学习与生活用品。当已步入中学的孩子们将总参首长送去关爱的事用手机从乌鲁木齐传到巴仁乡的母校时,阿不来提老师再次热泪盈眶,因为同样在20多年前,他小学毕业时也曾与同学们在母校的国旗下许下了同样的承诺——“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我们将为祖国绽放美丽……”
总参某部驻地和“八一爱民学校”同在一个叫央艾日克村的地方。“央艾日克”在维吾尔语中是水渠旁的意思。然而这“水渠旁”的村庄却是在常年“风吹石头跑、天上无飞鸟、地上白花花”的盐碱地上。干燥缺水的戈壁滩,似乎仍然清晰地钩沉着几千年前“西域兵城”的斑斑尘埃。可以生长的永远只有贫瘠。多少年来,一代代维吾尔族子弟们,长大了结婚生娃,娃儿长大了去放羊,放羊为了娶媳妇,娶了媳妇为生娃,娃儿长大了又去放羊……如此循环覆辙,不读书,读不起书,生娃放羊,成了这里维族人基本的人生内容。由于不识汉语,外面的世界是啥样,他们全然不知。在这里没有知识的人,就像是一堆飘落在荒漠里的枯树枝,被人捡起,燃起一把妖火,便成了害人殃国的坏人。“东突分裂势力”正是利用这样的人,不断制造事端,使美丽的南疆变得令人忧心。
然而,巴仁乡不一样,巴仁乡因为有了那片郁郁葱葱、挺拔坚定的白杨林的存在,因为有了几十年的军爱民、民拥军的暖风吹拂与温润,使得这片大地始终充满着和谐与温暖。
“吃水不忘挖井人,感谢亲人解放军”。在央艾日克村的村口,我的目光被水井旁石碑上的两行维汉语所吸引。虽是冬季,我似乎仍能听到那潺潺流动的清澈甘泉,在长长的沟渠里发出欢快的响声……
一位维族大爷告诉我:1991年春,央艾日克村许多村民莫名其妙地出现腹泻,尤其是村里的孩子们病得更是严重。驻军总参某部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前去村里了解情况,从医生那里得知是饮水惹的祸。在一户乡亲家门前的一个“托坝”(水坑)旁,解放军官兵们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喝这般混浊肮脏的水能不得病吗?
时任管理科科长的徐惠明,这位“老南疆”军人领任务后,飞身骑上自行车直奔喀什城,迅速与当地打井工程队取得了联系。于是,一场紧锣密鼓的打井战斗开始了——3天3夜,徐惠明和轮休的官兵们吃住在现场,选点、勘探、钻井。试抽水的那一天,当清洌洌的泉水从地心喷涌而出时,全场锣鼓喧天,比过节还热闹。
维族群众和孩子们捧着甘泉,热泪盈眶。这口军民“连心井”,从此将总参某部官兵与当地百姓的心紧紧连在一起。那是一段多么和谐而美好的日子:繁忙的麦收季节,部队派出一队队官兵帮助收割;孩子们开学前,官兵们送来崭新的衣衫、鞋子及书包;种萄葡的日子到了,村民吐尔库总要和农友们来到营区,义务帮助部队栽培新苗;节假日,工程师袁党平带着徒弟们走村串户,义务给乡亲们修理电视和农具;而每逢“八一”、春节和古尔邦节、肉孜节,军民们更像走亲戚似的相互送歌赠礼……
“老兵”的记忆
“砰!砰砰——!”
1997年发生在伊犁的“2·5”“2·6”恐怖事件,打破了新疆的宁静与和谐。之后的岁月里,“东突分裂”势力更是变本加厉地对南疆进行渗透和频繁制造暴力事件,维族聚居的喀什地区成了敌我“制恐”与“反恐”的主要战场。
“新疆出了新问题,维护稳定是我们的第一要务。极端宗教势力、民族分裂分子这是在和我们抢阵地、抢群众。而做好双拥共建工作,是促进民族团结的基础。我们的工作绝不能放松!”部队党委会会议上,新任政委麻兰柱神情严肃,会议室里气氛多了几分严峻。
麻政委继而感叹道:“这些日子,我到附近的村里发现,很多娃娃十来岁就不上学了,他们干农活又不行,却被拉到寺堂去念经了。女孩子更可怜,再大几岁就要嫁人,生娃娃……这样一代代没有知识的维族人,能不被坏人利用吗?既然分裂分子瞄准的是群众的无知,那么我们就要以盾对矛,针锋相对,发挥我们部队官兵政治强、学历高的特点,从扶持当地学校、努力培养维族下一代为突破口!”
“好!一个孩子,后面就是一个家庭;一个家庭,就连着一片社会。共建好一个学校,等于维稳了新疆的一方天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激情高涨。部队18年前的决策,在18年后获得了军委总部首长的充分肯定。总参首长表扬某部的这一做法“具有重大政治意义”,并指出:“持续抓好,以利民族团结,新疆稳定”。
这是一支英雄的部队。1979年总参某部官兵们就奉命驻扎此地。营区内外,大胡杨与白杨林,争辉相映,似一对孪生兄弟,各系一方责任。大胡杨铸造出的正是中国军人的报国忠魂,白杨林体现的正是军队与新疆人民的鱼水深情。
那次来到人称“南疆第一学校”的“八一爱民学校”时,恰逢中国作家协会领导和一群作家在总参官兵爱民善举的感召下,从北京专程而来,同总参某部一起在该校共建“八一文学图书馆”的开馆典礼。天真可爱的维族学生们载歌载舞,“小军乐队”的鼓手们神情飞扬,课堂上孩子们维汉双语的读书声朗朗清脆,还有器材齐全的实验室、威风庄严的国防训练课,以及那美味飘香、品种多样的食堂餐厅……处处生机勃勃,暖意浓浓,怎能不让人赞叹。
“我去过不少地方,像我们学校现在的条件,即使在内地城市里,也算是相当好的了。”李春红校长骄傲地介绍。
“我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亲人解放军。”女教师阿依古丽老师因为工作关系,就要调到另一个学校任职,她依依不舍地告诉我:从小在这块土地上成长,当老师是她一生的愿望。大学毕业后她主动要求回乡到了“八一爱民学校”的前身托喀依小学任教,她也是学校在解放军帮助下发生巨变的见证人之一。“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已数以千计,他们因为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没有一人参与分裂活动和其他不良行为,这都是亲人解放军用温暖的心滋润了一代代孩子们心田的结果。昆仑山的冰再厚,只是没有遇见暖风,当雪水融化后的清泉流经大地时,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也会泛起绿洲的。”阿依古丽说出了新疆各族人民的心里话。
“八一爱民学校”的前身托喀依小学,是一所诞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学校,远近闻名。然而由于年久失修,校舍破旧不堪,孩子上学的条件十分简陋。正是因为学校条件不好,老师工作不安心,孩子失学率就更高。
“绝不能让孩子在这么苦的条件下读书!”当年总参驻疆某部官兵们来到学校,看着寒风刺骨的大冬天里,孩子们坐在教室里瑟瑟发抖的情景时,心疼不已道。
1997年,某部与托喀依小学的“共建”工作就这样开始。从此官兵们将学校的每件事情都当成了自己的心事。冬天的寒风吹坏了教室门窗,官兵们赶紧找来木板甚至棉被,结结实实地堵住风寒;夏日的沙暴卷跑了篮球架,官兵们连夜赶制新球架给孩子们送去;麦收时节,官兵们走东家串西埂,接回一个个被家长赶到地里劳动的学生,将收割的任务担在自己肩上……
被战友们称为“老边疆”的工程师袁党平,入伍近30年来从未离开过这个营区。袁党平是部队的设备修理工程师,最了解部队线路护卫的重要与艰辛。从喀什到部队驻地有一条数十里长的路线,一路上穿越当地百姓的农庄与田野,自然也有许多乡亲们家种的白杨树影响了部队的线路保障。按照军用设施要求,部队的线路五米之内不得植大树,但几十里穿村走乡的电线难免与百姓的树木和建筑物相遇。既要保护军事设施安全,又要保护百姓的生命财产,这是总参某部日常工作中最难的一件事。但多少年来,当地维族人民总是给予部队最有力的支持,甚至牺牲了不少自己的利益。
“有一件事我印象最深刻。”袁党平回忆说:“那年夏天由于打雷,触及了我们的高压线路,导致一个正在树下玩耍的维族小男孩触电身亡。当时我们十分担心,村民一旦被分裂分子利用后归罪于我们,后果将不堪设想。小男孩在家里是三代单传,出现如此不幸,家人的悲伤可想而知。一进村庄,就见现场哭天喊地,一片混乱。村民一见我后,立即围了起来,当时我的心一下提到嗓眼,心想坏大事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孩子的爷爷拉过我的手,边流泪,边用生硬的汉语反而安慰起我来,说,孩子出事不怪你们解放军,你们早先就有了告示,是我们没有照着做。当时我忍不住抱住那位老乡,感动得不知说啥好。新疆各族人民对祖国、对军队是深深热爱的,百姓是通情达理的。从那以后,我们更坚定了要与新疆人民紧密团结的决心,并要用实际行动报答他们。”
在部队与托喀依小学结成军民共建对子时,袁党平便成了最先到维族孩子中间的“艾尔皮亚达西”(维语:解放军同志)。他和战友们来到学校后,发现的第一个难题是:这里的孩子包括老师在内,几乎没有一人会说普通话,而部队官兵对维语同样一窍不通。
“许多新疆维吾尔人被宗教极端势力和分裂分子利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不懂普通话,不懂党的政策。我们绝不能让孩子们再成为睁眼的瞎子、聋子了!”部队党委根据当地情况,及时向官兵提出“学维语、教汉语”的任务,并将此作为军民共建的首要事情来做。
最先与学校接触的袁党平等官兵们,利用业余时间在走村串户帮助当地村民们做好事的时候,一句一句地学习维语。那位对解放军有着特殊感情的吐尔库大爷便成了官兵们学习维语的“首席教师”。部队以袁党平为例,在全体官兵中开展了“三学活动”:学习民族语言、学唱民族歌曲、学跳民族舞蹈。于是,一时间,部队上下,一本维汉双语会话简明手册,成了官兵推崇的热门读物;一次民族语言和民族习俗培训,成为官兵们兴致勃勃的新课堂;一曲歌扬锣鸣的舞蹈乐,成全了官兵们如痴如醉的表演……
有了语言这把“钥匙”,就像推开了孩子们的那扇心灵之门。从此以后,官兵们轮流到托喀依小学给孩子们讲祖国、讲新疆和各民族团结的故事,维族孩子们第一次听到本民族之外的那些娓娓动听的传奇故事和知识,一张张小脸上露出好奇而满足的神情。“将来我要考北京的大学。”“我要当解放军!”白杨林边,孩子们的有趣争执,如一幅幅多彩的画面。
渐渐地,孩子们不仅是语言有了变化,更多的是说话的内容和情感上也有了变化。而这种变化,又感染到了他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在与托喀依小学的深入共建中,官兵们发现:由于一些家庭比较贫困,不少孩子中途便辍学和失学了,女孩子居多。某部与托喀依学校军民共建的“军心工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不知是谁最先带头了这“一对一”结对的事,大伙似乎还记得是河南籍青年军官周海峰和李现兵最早认领了两名维族女孩子作为自己的捐助对象。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对一”的帮扶助手接力棒,从未中断过。受益的孩子也从一个到十个、到百个……
那一天在学校采访,巧遇一名当地的浙江籍企业家在学校搞捐献活动。一打听,原来这位董事长毛献伟曾经就是总参驻地某部的老战士。退伍后,他与爱人在喀什市开办了食品配送企业,主动跑到部队,向首长要求加入“军心工程”,并且提出要在部队共建的托喀依学校专门设立一个“老兵助学基金”。“我是部队培养起来的一名老兵,能够为这里的百姓做点事情,既是责任又是义务。我会把这份责任和义务永远担下去。”毛献伟对我说。
白杨林在欢唱……
涓涓的细水滋润着枝枝花苗,荡漾的春风化成片片绿洲。2009年,在全军支援西部大开发会议精神的鼓舞下,总参官兵与托喀依小学的共建工作,如沐春风:在原托喀依小学的基础上,重建一座全新的“八一爱民学校”。
事情的由来还得从“谭艾尔皮木尔提”(解放军谭校长)和“张艾尔皮木尔提”(解放军张校长)说起。这年冬天,谭连兴大校受总参首长的委托,率工作组到喀什疏勒县调研,他们最初的任务是与当地县委协商,拟对托喀依小学原有基础上进行一次援建,资金在一百多万元左右。然而,当谭连兴大校和驻地某部政委张志民一起对托喀依小学进行一番考察调研后,两位“老兵”心情难以平静:始建于1937年的托喀依小学实在太破旧了,土坯房年久失修,孩子们在这里上学怎能让人安心呢?一百多万元援助虽然也能解决燃眉之急,可绝对无法从根本上改变这所维族小学的落后面貌。
如何是好呢?两位大校久久对视无言。
“张政委,我想……能不能做进一步调研,再向总参首长提出请求,为疏勒县重建一所像像样样的新学校?”已经进了机场候机室的谭连兴大校突然给张志民政委打来电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有意,不妨我们再深入番调研,再向首长汇报?”张志民政委喜出望外。“行。我马上退票!”就这样,他们又一次来到托喀依小学,后来又找到了时任疏勒县县委书记的陈泽浦同志。“太好了!感谢解放军的一片诚意。这事关民族团结、边疆百年稳定的大计,一旦部队首长把这事定下,缺口的资金由我们地方政府补上。”山东汉子陈泽浦当即应允。
谭连兴大校和张政委等将“梦想”中的新校名、新校址及其新校的规模和校舍风格、教育模式等,连夜写在一份报告上。仅仅几天时间,总参首长的批复下来了:完全支持在疏勒县新建一座现代化的“八一爱民学校”,并拨款500万元作为建校资金。
清华大学的设计人员被部队请来了。“什么,你们要拿走我花儿开得那么旺的棉花地?不行!不行!”丈量的尺子走到维族老汉买买提的棉花地时,老人涨红了脸。“老汉,新学校要添建巴郎子(孩子们)的食堂、宿舍和运动场,只有您的那块地最近、最合适。”乡干部忙解释。“啊,是给巴郎子建校用?”买买提老汉将信将疑。“是,等新学校建好后,你的乃无热(孙子)和四周村里的巴郎子们都可以上最好的学校了!”
买买提老汉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我听政府的。只要巴郎子能上好学校,就是拆我的家,我也没意见!”
新校兴建是顺利的,而部队官兵的辛劳也一次次感动了当地群众。带着总参首长的关怀与温暖,一次次往返于北京、喀什之间的谭连兴大校,已记不住自己的工作日志上到底写下了多少页“八一爱民学校”的事项;驻地部队长刘冰和张志民政委一有空便没日没夜地带着官兵蹲在工地上;管理科和勤杂人员则几乎把工地当成自己的特殊战斗任务。经过四个多月紧张而又严格监理的施工,一座占地48亩、总投资1150多万元,建筑面积7650多平米,食堂、操场、广场、教学楼、图书馆、宿舍等应有尽有的现代化新校,在巴仁乡拔地而起。2010年秋,“八一爱民学校”正式投入使用。央艾日克村附近12个乡村的孩子们全都可以进新校上学,学生人数比原托喀依小学增加一倍多。新学校全面开设了新式双语教学,孩子们可以维语汉语同步就学。开学之际,解放军总政治部领导和总参某部领导,先后带着军委总部首长的关爱,专程来到学校与师生们共享进驻新学校的喜悦和欢快。
新学校建起了,某部的共建工作不仅没有停止脚步,反而比以往更加忙碌:“少年军校”需要教员,张志民政委亲自带着几位训练有素的年轻军事参谋来到课堂和操场。“立正——稍息!”“一二一!一二三——四”,身穿迷彩服的孩子有模有样地迈着正步,呼着口令,英姿勃勃,引得当地的老乡们时常从老远的田里赶过来观看。“巴郎子也成解放军啦!”老乡们捋着胡子、掀起头巾,骄傲得手舞足蹈。
在新疆,在昆仑山脉,一场普普通通的雪,会溅落出十几种优美动听的语言;当阳光照射在雪山冰地上,会映耀出无数个光芒四射的太阳。总参某部官兵们知道,建一所现代化学校不易,而要让孩子们心中永久燃起爱党爱国爱家乡的情感火焰更不易。为此,在学校建好后,他们又在硬件上帮助老师们配齐了双语教学的教材与电教设备,并与老师和孩子们举办“手拉手”学汉语活动。定期派干部与学校师生一起做“民族团结饭”,跳“民族团结舞”,抄写“民族团结板报”,粘贴“民族团结彩图墙”……“所有有利于民族团结的事,哪怕是与师生们一起扫一次雪、踢一次球,跳一次舞,教一个字,我们都要当作民族团结的大事来做,并且做好、做实、做到底。”张志民政委不止一次对自己的官兵们这样要求。
“部队与我们学校共同创办的每周一次主题活动,内容丰富多彩,又十分细致贴心,如涓涓甘露,温润着孩子的心田。比如,一次手把手的用橡皮泥捏出的万里长城,一幅涂彩装饰的天安门城楼,一对维汉小精灵……都使孩子们从知识和感情上了解什么是亲爱的祖国、什么是民族团结,什么是党的恩情等等启蒙教育。不仅如此,我们还给孩子布置了类似的每周一主题的家庭作业。长此以往,小朋友们便把这样的爱党爱国爱新疆的知识和感情都带回到家里,他们的父母和家人还有周边的邻居,也深受其影响。所以,学校所在巴仁乡一直是个和睦平安之乡,这应该有我校学生们的一份功劳呀!”李春红,这位“军嫂”出身的校长,在谈及这些事时,掩不住心头的成就感。她引我在学校的教学楼、图书室、宿舍楼、饭堂等场所,指着一块块板报、一幅幅字条和一件件生动有趣的学生绘画说:“前些日子,自治区教委在我们这儿开现场会,大家称赞我校的每一块墙、每一个地方,都‘会说话’……这室外乒乓球桌,我们称它为‘双拥案’;这个自行车停放的地方,我们叫它‘军心车棚’;这个足球场,叫‘八一球场’。总之,我们愿把校园的每一块地方、每一个角落、每一方空间,都建设成为教育孩子们心系民族团结、军民一家亲的场所。”
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的“八一爱民学校”已成为全自治区的“明星学校”,新校兴建四年来,已有数百孩子双语毕业,其中被选送到乌鲁木齐等的“疆内初中班”学生达70余人。它已成为全南疆民族团结的摇篮。
呵,春风下的白杨林,暖风阵阵,一片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