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北京9月15日电(记者王庆环)著名哲学家、哲学史家、哲学教育家、北京大学哲学社会科学资深教授、“《儒藏》编纂与研究”重大专项首席专家、总编纂汤一介先生遗体告别仪式15日上午9时举行,对先生深怀景仰的各界人士1500余人一大早便来到北京八宝山殡仪馆,向他们心目中的大师告别。
“阐旧邦出入佛道修儒典品三教乐地奈何哲人已去,辅新命会通中西立人极明四海同心信哉德业长存”,告别仪式上的挽联凝练地表述了一代哲人汤一介先生一生的人品学问。“先生的为人、为学令人景仰,他的过世是中国文化界、哲学界的损失。先生做学问不是为了著书立说,也不是死板地做学问,而是紧密地联系社会现实、文化建设来思考当代的哲学问题,是一位密切联系实际的大哲人。”前来送别的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温儒敏说。
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彭林也是一大早赶来。伫立在灵堂前,他感慨万千:“我与汤先生交往多年,他德高望重,却非常谦和,没有任何架子,真是感人至深。前些年,他希望我所在的清华大学中国礼学研究中心参加《儒藏》编纂工作,要亲自来清华当面请我们,我们都是比他小一辈的人,按说他打个电话就行了,让我们实在担当不起。后来一起工作,他非常和气,不会因为有学问就谱儿大,看到一些有意思的文章,或是亲自寄来,或是打电话让我看,他的离去,让我内心非常伤感。”
正在中国访问的来自斯洛伐克的国际著名汉学家高利克也来向汤一介先生告别。“20世纪50年代我在北大留学,那时并不认识汤先生。这些年来,因为工作的缘故,我们经常在一些学术会议上一起讨论问题,我对先生的学问和人品很是敬佩,今天能有机会向他告别,是我的荣幸。”
手捧白色哈达,来自西藏的青年索朗占堆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生,“我的父亲震泽1960年就读于北大哲学系,是汤先生的学生,他毕业后就去了西藏,在那儿工作了50年,一直与汤先生有联络。他经常和我说起先生,后来我到北大读书就专门选修了先生的课,体会到如父亲所说的‘先生讲课如雨后长虹’。父亲因年事已高不能亲自来送先生,托我带来哈达,还有他的一句话:犹记燕园垂教示,颜若温玉鬓如霜。”
本报前任总编辑苟天林和副总编辑赵德润都是北大哲学系毕业生,他们今天也来向先生告别,他们表示汤一介先生生前一直对光明日报非常关心,对本报的国学版非常关注。先生是学界泰斗,是中国哲学和思想文化界开风气之先的代表人物,为新时代中国文化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
北京大学新闻发言人蒋朗朗对记者说:“素位而行,随逝而安。这是汤先生一生追求的气质和精神。汤先生去世后,他的夫人乐黛云先生一直非常坚强,今天在告别仪式上,她一一告诉前来告别的人们:‘我们不要悲伤,汤先生已得其所愿。’的确,先生一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传统文化的传承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设计和指导的大型文化工程《儒藏》已初具规模,培养的学生不仅很好地继承了他的学问,还会将这一工程继续完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