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成与腾飞让中法两位艺术家握手

    法国外交部长法比尤斯卷首语

    2014年是中法建交50周年，因此成为两国交流史上的重要时刻。

    今年2月21日，拙作《十二珍品阁》中文版发行时，我曾荣幸地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与范曾大师对话。如今在这座辉煌的殿堂举办主题为“守成与腾飞”展览，更具有非凡的意义。展览是两位伟大的艺术家让·卡尔多和范曾先生的邂逅，因此，是法国文化和中国文化的又一次对话。同时，展览以独特视角，将自菲迪亚斯以来不断丰富欧洲大陆的雕塑艺术和中国文人艺术联系起来。

    我们不应该停留于两种文化境界或者两种艺术表达方式之间的显著差异：同是艺术家手下显现出的准确形象，前者用凿，精雕细刻；后者用笔，添墨加彩，浓淡相宜。

    而两位大师正是相会于同一创作灵感前：卓越超强的戴高乐将军，没有他，196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就不能获得承认。

    让·卡尔多和范曾先生的友谊象征着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他们皆表现有形而超越有形之上。他们的目光于所见之外，汇聚于无所不在的创造力之中。

    8月29日下午3点30分，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览大厅，北京大学中国画法研究院院长范曾和曾两任法兰西艺术学院院长的卡尔多，在闪光灯下紧紧握手，范曾的50幅绘画和卡尔多的82尊雕塑映衬着这激动人心的场面，来自社会各界近千名观众目睹了这一场面。正值中法两国庆祝建交50周年之际，由北京大学和中国艺术研究院举办的《守成与腾飞——卡尔多雕塑与范曾绘画联展》，成为京城此时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丘吉尔雕像让我们结缘”

    作为二战后法国雕塑艺术的代表人物，卡尔多的戴高乐像和丘吉尔像是巴黎当代标志性雕塑，这两件作品将他推向法国当代雕塑大师的首席。“丘吉尔雕像让我们结缘。”范曾向记者讲起与卡多尔的跨国友谊。

    2012年的一天，在法国度假的范曾与夫人乘车路过香榭丽舍大街时，被巴黎小皇宫前的丘吉尔雕像吸引了。“我与雕像近距离接触时，感受到的是深深的震撼。而雕像上的签名，竟然与大皇宫前的戴高乐雕像的签名相同，同为让·卡尔多。这座雕像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丘吉尔作为领袖人物的那种意志力，透出了战胜法西斯的决心。我一定要结识这位雕塑家。”他告诉记者当时的心情。

    范曾终于联系上了卡尔多，他拜托朋友给卡尔多带去了自己的画册。在范曾看来，艺术家的交往，作品就是对话的前提。画册送出一周后，范曾就在巴黎的家中迎来了久违的卡尔多。这次，卡尔多也带来了印有自己作品的画册。为纪念这次相识，范曾当场作画一幅《菩提达摩》赠予卡尔多。初次看到中国画家在大幅宣纸上作画，卡尔多倍感意外和震撼。

    后来，范曾不仅拜访了卡尔多家，还参观了他的工作室。卡尔多的工作室有不少雕像复制品。得知范曾钟情于丘吉尔像，卡尔多便想送个大个儿的雕像给范曾，但由于担心分量太重被范曾婉拒。“他虽然当时已经85岁了，但比我的力气大得多，他轻轻一拿就把雕像拿起来了。放下雕像，他还让我摸他肩膀上的肌肉。”范曾说。

    在卡尔多的工作室，他们产生了在中国共同举办展览的想法。就这样，一尊丘吉尔雕像让中法两位艺术家在巴黎结缘。在范曾的家中，记者看到这尊丘吉尔雕像，其底座上的英文“WE SHALL NEVER SURRENDER”（丘吉尔名句，意为：我们绝不投降）意味深长。

“守成为了腾飞，腾飞需要守成”

    范曾和卡尔多都获得了法国最高级别的勋章，即法国总统亲授的法兰西荣誉军团骑士勋章。而在范曾看来，他和卡尔多的共同点不仅停留于所获勋章，更重要的是，他们对于传统艺术的坚守和对未来艺术的追逐，让他们两人志趣相投。

    “虽然卡尔多雕塑了一些与法国命运相关的历史人物，但卡尔多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政治性的雕塑家，他雕刻的范围非常广泛。通过卡尔多的作品，不仅能看到他高超的写实技巧，还能感受到现代雕刻注重个人感怀的表述。”范曾说，“他的写实中有写意的成分，他在表达伟大功绩的时候，可以通过一个比较大的手笔做到痛快淋漓，这一点和我的一些作品有语言上的共通之处。我们都推动对传统的尊重，这是守成，也包含着对未来艺术的追逐，我们要腾飞。”经过商定，他们便将本次联展的主题命名为守成与腾飞。

    对于“守成”，范曾进行了深入阐述：“山东大学原校长徐显明曾提出现在人们对大学不太重视‘守成’。创新是大学的灵魂，守成则是大学的脚跟，遗忘容易，守成难，守成还包含着更大的勇气。守成往往被人视为保守，缺少创造性，或缺乏才华，这不对。守成是创新的前提，守成是腾飞的第一步，没守成，如何腾飞？天下的艺术没有无源之水，也没有无本之木。”

    在范曾看来，守成与腾飞二者为一体。他对记者说：“守成为了腾飞，腾飞需要守成。守成和腾飞通过我们二人的作品就可以看得到，在思想上，我曾经提出回归古典、回归自然的思想，在他的作品里也有。虽然说丘吉尔雕像是高度写实的，但他那种形象的简练和用笔的大胆，是很多现代艺术家所努力追逐的目标。然而，回归不等于复古。”

“中法文化交流的盛事”

    在开幕式上，范曾特意请卡尔多首先致辞。“我会用刀去刻，不会用笔去写。”这是卡尔多的开场白。面对近千名观众，他激动地说：“今年是法国取得反德国法西斯胜利70周年，此时此刻，我回想起50年前法国政府让我为戴高乐塑像的情形，这是我人生最光荣的一件事。我为展览带来了用原来的模板做的一尊戴高乐的石膏像，之后在中国做一尊铜像。当我得知范曾先生为戴高乐画像，并把它赠送给法国戴高乐基金会，我感到我们作为艺术家都为两国的政治和文化交流作出了贡献。”

    中国国家博物馆馆长吕章申在致辞中郑重宣布：“卡尔多把他展出的戴高乐雕像，范曾将他展出的两幅作品都捐赠给中国国家博物馆。”他说，“两位艺术大师联合展览，体现了中法友谊，是中法文化交流的一个重要成果。”北京大学校长王恩哥在致辞中说：“范曾先生和卡尔多先生是中法两国文化艺术界的杰出代表，他们的艺术作品内涵丰富、格调高远、影响广泛，这次联合展览是中法两国文化艺术界交流的一件盛事，必将为加深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作出贡献。”

    法国驻华使馆文化参赞周子牧致辞说：“庆祝法中两国建交50周年活动需要大师级艺术家的参与，范曾和卡尔多分别是两国大师级艺术家。他们共同举办这一展览是对法中建交50周年庆祝活动的贡献，是对法中两国文化交流和友谊的贡献。”

    在晚宴上，法国驻华使馆临时代办、公使衔参赞白良在致辞中告诉嘉宾，在法国外交部部长法比尤斯的办公室挂着范曾画的戴高乐像，他为这次展览出版的画册撰写了卷首语。     

    （本报北京8月29日电 本报记者 肖连兵 光明网记者 邱晓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