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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4年07月20日 星期日

    镜头中的中国乡村教育

    海南省五指山市牙排小学: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

    王富春 《 光明日报 》( 2014年07月20日   12 版)
    青山环绕的牙排小学
    认真听讲
    张关强老师在上课
    学生王秋菊的爷爷奶奶在家中
    雨中放学回家
    顾玉杭和奶奶在田边

        海南岛腹地五指山下有一个牙排小学,三面环山绿树掩映,面对水库风景怡人。这所小学创办于1958年,原是一所村完全小学,2009年按国家政策实施教学点合并,四年级以上学生集中到水满乡中心学校寄宿读书,这里只剩下一至三年级和一个学前班。学校配备6位教师,有58个学生,来自附近几个村落的42个家庭,老师和学生均为黎族。

     

        看到山村孩子们的眼睛,我明白了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知足,什么是幸福。山村孩子的幸福很简单,也许是离学校近一点;也许是一碗稀饭,在咸菜里能够偶尔出现一点肉就更好了;也许是爸妈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多一点,父亲厚厚的肩膀、母亲带着大自然清香的长发;也许是有一个可以依偎的小伙伴;也许是雨天有一把伞遮雨;也许是课间可以和小伙伴一起嬉戏;也许是有了新书包和一个新文具盒;也许是在放学的路上遇到一辆拖拉机;也许是阿婆能在我生病的时候带我去打针……

     

        然而也有忧伤的眼睛。1980年代初期,由于修建水库,牙排村搬迁到较高的山坡上。水库不仅淹没了村民的房屋,也让他们失去了大部分良田。目前村民只能依靠不多的水田和坡地生活,许多青壮年外出打工谋生,留下了孩子和老人。

     

        2年级女孩王秋菊家庭非常贫困。3岁时母亲病逝,她和哥哥由爷爷奶奶拉扯大。父亲以前常年在外打工,但去年由于海口的工地拖欠薪水,无奈之下他和同伴们拿了老板的旧电器回到了牙排,一家5口也因此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我们去探望王秋菊的时候,她正因为发烧卧床在家,屋里阴暗凌乱,几乎没有家具,王秋菊睡在里边的屋子,灰白色半落的蚊帐里,她裹着棉被,露出一双无助的眼睛。

     

        山里天气多变,往往一片云就带来一片雨。坐在教室的窗台前,看着屋檐下的雨滴落下,滴答作响。这虽是很普通的雨声,但是在这一派山水田园的意境中,足以称为天籁之音。看到孩子们三三两两结伴,撑着雨伞走出学校,我便拍下了这雨中的背影。他们将走向哪儿呢?祝愿他们终将从牙排村走出去,走向祖国四面八方,去找到各自不同的未来。(王富春)

     

        (本版摄影:闻丹青 陈 杰 吴俊松 黄一鸣 王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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