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目前大约有20位汉学家,有两所大学开办汉学系。日前,在比利时皇家历史与艺术博物馆中国馆,记者采访了比利时著名汉学家史蒙年教授。
记者:您好,史教授!请您介绍一下皇家历史与艺术博物馆中国馆的情况。
史蒙年:我曾担任皇家历史与艺术博物馆中国馆馆长多年,并兼任比利时高等汉学研究院院长。现在我退休了,仍义务担任汉学院院长,发挥余热。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参战各国在巴黎举行凡尔赛会议,中国属于战胜一方的协约国阵营,有志之士趁此机会竞相奔走,呼吁各国减轻中国赔款的负担。法国首先表态,以部分庚子赔款于1919年成立法国高等汉学研究院。10年后,也就是1929年,比利时在皇家美术与历史博物馆内,成立了比利时高等汉学研究院。近百年来,该研究院在比利时汉学研究、资料收藏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
现在,比利时高等汉学研究院最主要的社会功能就是中文图书馆。在中文图书馆的数万册藏书中,有由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文渊阁四库全书共1500册,这是比利时唯一的一套四库全书。中国馆则有几件在全球都知名的“国宝”级文物,其中包括战国时期的“针刻纹三角援戈”。
记者:请您谈谈您和中国文化的渊源。
史蒙年:由于家庭的原因,我最早读的是法律,因为学法律可以有更宽广的发展。但由于自己对艺术,尤其是书画艺术的兴趣,我最终选择了中国文化作为自己毕生的研究方向。20世纪60年代,我在台湾学习了2年,之后又到巴黎东方语言学院深造5年,完成了一篇有关中国书法的博士论文。在欧洲乃至西方,我是第一位以中国书法为题撰写博士论文的西方学者。我对中国书法感兴趣,首先是因为中国书法之“美”,它与西方美学原则毫无二致。
记者:请您谈谈您对近年来中国文化的发展和国际影响力提升的看法。
史蒙年:20世纪70年代比利时与中国建交前后,我作为文化专员先后被派驻香港和北京,总共住了11年。但那时的中国与今天不一样,我对中国近年来的迅速发展印象深刻。一个国家的发达,当然要依靠经济的发展,但文化的繁荣也很重要。当然,说到底,对中国人好的政策,才是最好的政策。
记者:您对进一步推动中比文化交流有什么意见或建议?
史蒙年:近年来,皇家历史与艺术博物馆中国馆、高等汉学研究院都面临一些问题。比如:对于研究安排,各个地区各自为政;因为经费比较紧张,高等汉学研究院的日常工作在相当程度上需要依靠志愿者来维持;大量中国书画收藏没有展出或没有收藏条件,导致博物馆游客不多。目前,我们研究院办公室的电脑,用的还是多年前的旧式显示屏。我认为,法国将高等汉学研究院纳入法兰西学院,由国家提供保障,这个办法最好。但在比利时,由于法语、佛拉芒语区政坛互不合作的现实,目前高等汉学研究院要想大发展还面临困难。
(本报布鲁塞尔3月30日电 本报驻布鲁塞尔记者 何 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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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蒙年教授 曾任比利时皇家历史与艺术博物馆中国馆馆长多年,并兼任比利时高等汉学研究院院长,现已退休。20世纪60年代,曾在台湾学习2年,在巴黎东方语言学院深造5年。20世纪70年代作为比利时文化专员先后被派驻香港和北京,长达11年。他在西方第一个以中国书法为题撰写博士论文,在他的影响下欧洲逐渐产生了一些研究中国书法艺术的专家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