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旧历新年,游神、英歌舞、锣鼓戏、赛大猪……潮汕的年俗轰轰烈烈地登场,再山长水远的乡野,年都是喜洋洋香喷喷的。在广东普宁的古山村和葵岭村、潮阳的下陇村各地,我们记录下这样鲜活热闹的年味道。
2006年和秧歌一起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普宁英歌舞,是否与秧歌同根同源,今时今日未有定论,这一南一北的热闹歌舞各有异同,同在元宵时节为高潮,跳的看的都挤成人山人海。但北地秧歌重在一个“扭”字,有些婀娜之意,英歌强调的则是硬朗的气势。
跳英歌舞的标准装扮是一色的梁山好汉,连孙二娘和顾大嫂都由男子扮演,以英歌槌击打节奏,声势浩大地且舞且进。能进英歌队的,都是村里四角俱全的人杰,一上场注定是万人瞩目的型男帅哥,得头槌做李逵的一定得架势十足,做武松的铁定英气勃发,舞蛇的时迁总归是鬼马俏皮一路的,行头要富丽、妆面要得体、动作要卖力,乡亲看得高兴,这一年,才算红红火火地开张了。
浩大的英歌阵里,少不得“营老爷”的游神队伍,潮汕人忧心庇佑一方水土的土地神终年守在庙里心情郁结,总是在元宵前后几日将庙里的土地老爷、土地婆婆抬出来见见光,人与神彼此混个脸熟。绕村一周的神仙们重新熟悉一遍自己的封地,沿路村人举家站门口接福,无论贫富福泽均沾。
在有些潮汕乡村,游神队伍里的仙女都由男子代演,紧跟英歌队的,总是高擎新灯(丁)旗的壮汉们,一杆新灯旗便是新添的一口男丁,这锣鼓喧天的一场热闹,中心思想便是:男人是潮汕的脊梁,江湖忠义与柴米油盐都由他们担当。
这一天男人们都很好看,跳英歌舞的豪杰自然着锦披缎,抬老爷的壮丁同样衣着光鲜,帽上插着青葱桂枝与大红榴花,代表福气永泽的仙草与金花,仙女们则桃红柳绿地挑着仙花仙果在巷子里穿梭。智慧与勇气兼备的年长乡绅,亦收拾得干净利索,鸣着锣一列列从祠堂出发,为每一处乡土祈福。女人们看得眼里心里都是笑,每一寸土地上都淌着精精神神、喜气洋洋的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