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曼德拉故居

    曼德拉的故居，在约翰内斯堡附近的索维托。

    索维托是南非最大的黑人居住区，人口约百万，被誉为南非革命圣地，曼德拉、图图大主教等著名人物都曾在此生活、战斗。一望无际的平房，组成了一个平面城市。马路笔直，街道整洁，鲜见垃圾，但树极少，整个城市无遮无拦，全部裸露在阳光下。平房一般是三间一套，有前后院和围墙，屋顶多为铁皮或洋瓦，很薄，太阳一晒，肯定热如蒸笼。在平房中，也有鹤立鸡群的二层小楼或欧式建筑，小巧别致，想必是富人宅邸，但还说不上豪华。

    曼德拉的家是一座红砖平房，四周由砖墙和木栅拦围着。购票后从后门进入客厅，里面摆着桌椅，显得拥挤狭小。对面的房间较大，摆满世界各国赠送的礼品。最显眼的是美国拳王阿里送给曼德拉的油画。曼德拉年轻时学过拳击，崇拜阿里，两人相互欣赏，成为挚友。阿里打遍天下无敌手，称王称霸。曼德拉是政治拳王，用毅力、信念和人格，将种族隔离政策打得粉碎。在墙边的一个玻璃柜里，摆着曼德拉获得学位和律师资格的各种证书。他因参加反对种族隔离斗争，被学校开除，通过函授，获得文学学士学位，后攻读法学博士。1952年，他与坦博合伙开了第一家黑人律师事务所。

    卧室里，一张双人床，上铺猞猁皮床罩。讲解员说，曼德拉有贵族血统，父亲是酋长，这种床罩是一种身份的标志、地位的象征，一般平民百姓不能随便使用。墙上挂着几件外国友人赠送的衣服，窗台上摆着他穿过的各种鞋。他在这里生活了15年，直到被捕。1990年出狱后，他回到这里住了15天。原来的房子1972年毁于大火，后依原样重建。这三间平房包括洗手间、厨房等，共有五六个房间。

    曼德拉是巨人，是英雄。他反对种族隔离，主张非暴力，以博大的胸怀帮助南非摆脱仇恨的枷锁，使自由的含义得到升华。他说：“当我走出囚室迈向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我已经清楚，自己若不能把痛苦与怨恨留在身后，那么其实我仍在狱中。”他当总统后，主张以德报怨，曾去看望当年下令逮捕他的政要遗孀。他用行动告诉黑人，应该怎样对待白人。他从总统的位置退下后，已是一介平民，但依然是南非的骄傲，南非的灵魂，南非的精神领袖，深受南非人民敬仰和爱戴。

    在开普敦访问时，朋友曾遥指远处隐约可见的海岛说，那是罗本岛。曼德拉曾在此囚禁27年。我没有时间去罗本岛，但我想，那里应该有一块碑，上刻1964年4月20日，曼德拉在比勒陀利亚法庭上的辩护词：我怀有一个建立民主和自由社会的美好理想。在这样的社会里，所有人都和睦相处，有着平等的机会。我希望为这一理想而活着，并去实现它。但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准备为它献出生命。

    （作者原为中国作协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