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市武康路113号,藏着一幢小楼。1955年9月,巴金一家迁入此处。《随想录》等诸多重要作品都在此创作完成。
2011年12月,上海巴金故居正式面向公众开放。开放两年多,观者如云,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周立民却暗自着急。
由于资料多场地小,故居三楼的非开放区域成了仓库。一些学者慕名来求文献参阅,周立民只能让他们留下纸条写明所需材料,待查找到以后再回应。
2014年上海“两会”期间,作家孙甘露等提交了一份“关于建设巴金文学馆的提案”,能否建设一个巴金文学馆,以文学巨匠巴金命名,集收藏展示、教育交流、公众文学活动平台等于一身?
不可多得的文献宝库
“上海是一座被文学垫高的城市,一座不断被文学书写的城市。在某种程度上,文学的建构之于上海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需要一座文学馆来承载这座城市的文学记忆。”周立民说,如果有这样的一座文学馆,镇馆之宝必定是巴金的藏品,不仅在于巴金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更在于,再难有一个作家拥有如此连续的丰厚收藏。
巴金故居拥有的文献资料有着非常鲜明的特点:从20世纪20年代起连续80余年,文献收藏不中断,它们是巴金一生经历的实物见证,也是中国20世纪历史的重要见证。学者评价:“像巴金故居这样,时间跨度如此长、中间没有中断、相对完整的作家文献资料,在国内名人故居和博物馆的收藏中实不多见。”
巴金的众多收藏是研究20世纪中国思想史的宝贵文献。巴金收藏的两册完整的《世界》画报,出版于1907—1908年,被认为是“亚洲画报之鼻祖”。更为难得的是,很多藏书是巴金或同时代作家的校改本,那些校改手迹为研究现代文学作品又留下了珍贵资料。众多外文书刊,也是难以搜求的资料。这些书大部分是巴金一本本从旧书店和外文书店中淘来的,书扉往往有他的签名、钤章,形成了一个极为难得的外文图书版本库。
周立民说:“我们一直做整理编目工作,但这么好的藏品只能锁在仓库,学者看不到,观众看不到,的确是遗憾。”
上海需要一座文学馆
“冰心在长乐的文学馆面积达4500平方米,而目前的巴金故居主楼不足600平方米。从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和读者影响而言,研究者认为,如果没有一座巴金文学馆,实在与他的地位和影响不相称。”孙甘露说。
20世纪20年代中期至抗战前,上海已经成为中国文学和文学出版的中心。新中国成立后,上海更是占据了文学的半壁江山。鲁迅、茅盾、巴金等大多数现代文学史上公认的杰出作家都曾在上海从事文学活动。上海文学是中国近现代文学的缩影。
这样一座文学之城,却缺少一座文学馆。“上海具有丰富厚重的现当代文学资源优势,作为国际大都市的上海更是迫切需要一个公共文学场馆,来完整立体地展示上海文学百年来所取得的辉煌成就,这也是上海优化公共文化基础设施体系建设的现实要求和课题。”孙甘露说。
城市里的“文学森林”
“无论是从展示上海文学辉煌历史的迫切需要,还是提升巴金故居功能的客观需要,上海都需要建设这样一座文学馆。”孙甘露说。
巴金不仅是中国文学的一面旗帜,更是上海文学的骄傲。他长期生活在上海,他的重要文学成就都与这座城市的发展息息相关。巴金的文学生涯纵贯20世纪整个中国的文学历程,他还长期担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是20世纪拥有最多读者的新文学作家之一,以建立文学馆的方式向巴金致敬,亲切而贴切。
而在选址上,位于上海人民广场的老上海美术馆成为很多人心中的理想场所。孙甘露说:“作为历史文化建筑,它横跨两个时代,与上海文学发展的历史相匹配;从图书馆、美术馆到文学馆,在使用功能的转换上都是为文学艺术服务;从面积、使用功能的要求上也符合巴金文学馆的功能需求。整体不需要改动和大的修缮,根据功能需要做相应的调整就可以使用。”
在这里,可以开设文学课堂,作家可以举办新书推介,爱书人到这里交流读书心得,这里将成为城市里的“文学森林”,架起的更是文学和生活之间的桥梁。(本报记者 颜维琦 曹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