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左尔格在中国的足迹

    2013年9月15日—16日，“左尔格与上海情报战国际学术研讨会”在上海师范大学举行，这是中国首次举办研究左尔格的学术会议。来自俄、日、中、韩、澳大利亚等国的专家学者及左尔格小组成员后人60余人参加此会。

    理查德·左尔格（Richard Sorge，1895—1944），二战时期苏联著名军事间谍，1930年1月到1932年11月在上海开展情报搜集工作，为苏联全面掌握远东局势、制定对外政策及中国红色革命的开展提供了重要信息和援助。这一时期左尔格的谍报工作，也为其后来成长为国际情报精英打下坚实基础。1933年左尔格由苏联去日本，二战期间曾提前七个月获得德国进攻苏联的情报。1941年10月左尔格不幸在东京被捕，1944年11月7日被日本处以绞刑。左尔格为世界反法西斯的胜利作出巨大贡献。

    会议以中国史学会副会长熊月之教授的《上海城市对于中共领导革命斗争的意义（1921-1949）——一个城市社会史的考察》作为主题报告的开篇，他从社会史的角度全面就上海这个异质文化交织下的城市特点和特殊历史意义做了分析，认为上海城市的特质使其成为中共在1921—1949年领导革命斗争过程中极端重视和尽量利用的重要城市。这个报告也是对左尔格小组之所以在上海开展谍报工作大背景的介绍，是对本次会议主题的重要铺垫和突出说明。

    左尔格的谍报生涯是从上海开始的，研究左尔格小组与中国的关系是本次会议的重要议题之一。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中国当代史研究中心部门主管、首席学术主任玛玛耶娃研究员在其《理查德·左尔格和他的情报小组1929-1932年在中国的活动及其结果》中指出左尔格和他的情报机构是苏联了解中国国内各方局势及围绕中国的各种国际关系的重要信息渠道。他和蒋介石邀请的德国军事顾问间的密切联络及左尔格本人对情报的分析在这一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为日后在中国和日本开展谍报工作打下基础。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院长苏智良教授的《左尔格与上海1930—1932》，披露了左尔格在上海的居所。日本一桥大学名誉教授加藤哲郎的《作为国际情报战的左尔格事件》，将1930年—1940年在上海以及东京发生的关于左尔格谍报团的活动、检举、裁判和处刑等一系列事件，以及战后日本、美国、苏联在不同时间节点上对左尔格事件的报道和研究纳入到系统的国际情报战的层面来研究，形成了对左尔格问题新的认识。上海世界史学会会长潘光研究员的《佐尔格与上海犹太人中的地下反法西斯集团》，认为上海地下反法西斯集团中的很多犹太人与左尔格情报小组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他们中很多都是左翼分子，是上海反法西斯国际统一战线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一个新的突破。

    会议第二个主要议题是左尔格及小组的活动研究。左尔格在中国和日本开展的谍报活动，是其人生轨迹的最主要组成部分，寻找左尔格的活动足迹，对深入了解左尔格其人及合理评价他的历史功绩具有重要作用。俄罗斯科学院高级研究员索特尼克娃在《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上海联络站点》中指出，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共产国际在中国开展工作实际上是异常艰难的，共产国际执委会国际联络部上海站点为共产国际等组织和代表的活动及中共革命的开展提供了设备、情报和资金等方面的重要保障。

    会议第三个议题是左尔格小组的日本情报人员。以尾崎秀实为主的日本情报人员是左尔格小组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在左尔格被派往日本期间，他们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复旦大学徐静波教授的《上海和东京：尾崎秀实情报活动的起点和终点》，指出尾崎秀实参与左尔格的情报工作，既有其偶然性，也有其必然性，但是其始终如一的坚定共产主义信仰和高尚的道德情操决定了他最终投身于革命的实践活动。上海档案馆陈正卿研究员的《钱明、肖心正等口述、回忆中的日本中西功及“中共谍报团案”》，认为满铁调查人员在战时中国日占区的显著影响力，为中西功等人搜集情报创造了条件；中共也为其在满铁的调查工作提供了必要帮助。

    本次会议内容既有主题报告、综合讨论，又有纪录片放映、资料地图展示、实地参观等，形式多样，信息多元，对深化和推动左尔格问题及“国际红色情报战史”的研究具有重要作用，各国学者一致呼吁今后应加强类似的交流。本次会议也为即将于2014年在东京举行的纪念左尔格逝世70周年研讨会做了充分的学术准备。

    （作者单位：上海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