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王应奎的《柳南随笔》中记载着一则清代杰出书画家吴历痴迷书法以至“忘情”的故事。
名列“清六家”之一的吴历,不仅善写诗作画,还精于书法,颇有宋代苏东坡的神韵。一日,他应浙江一位郡守邀请前去做客。到郡守家时,恰逢郡守有事出门,他便留下字条说自己已来,到附近走走,再来拜访。他知道隋代书法大师智永苦练书法的永欣寺就在附近,寺中存有不少历代名人题刻,便欣然赶往该寺。在寺中,吴历边走边看,当看到后人移置寺中的苏轼楷书《醉翁亭记》的巨碑时,喜出望外,当即向寺僧借了笔墨,全神贯注临摹起碑刻来。郡守回家,看见字条便预备好酒菜准备宴请吴历,可一连等了两日也不见他前来,只好派人四处寻找。直到第三天,才在永欣寺找到仍在专心研究、临摹碑刻的吴历。见郡守到来,吴历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了三天前曾留条的事情。
古希腊著名学者阿基米德也有过如此痴迷“忘情”的时候。公元前212年,罗马人大举进攻叙拉古城。当罗马士兵闯进阿基米德的住宅时,他仍聚精会神地在一块撒满沙子的木板上仔细推算一道几何题,对士兵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当罗马士兵把利剑指向他时,他却护着木板大叫:“不要动我的图形,我就要算完了!”阿基米德似乎并不知道城池已破,士兵是来杀害他的,又重新沉迷于数学的深思之中,直到无情的利剑刺进胸膛。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曾写道:“性痴则志凝。故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世之落拓而无成者,皆自谓不痴也。”历史上大多数卓有成就的人多少都是有些痴性的。例如王羲之的“就墨吃馍”,冯卡门的“车厢算题”,程蝶衣的“不疯魔,不成活”,等等。学者林语堂说:“一点痴性,人人都有,或痴于一个女人,或痴于太空学,或痴于钓鱼。痴表示对一件事的专一,痴使人废寝忘食。人必有痴,而后有成。”这可笑的痴劲也许就是成功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