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胡适曾为青年拟了《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把《三侠五义》、《九命奇冤》也列入。梁启超对胡适说:我便是没有读过这两部书的人,我虽自知学问浅陋,但说连国学最低限度都没有,我不服。
马一浮交游广,而平生最相行的好友,为谢无量。士林有“二难”之誉。马一浮严谨,谢无量则豁达;马一浮冷峻;谢无量则和易。二人性格截然不同,而反成至交。
方龄贵在西南联大读历史系,曾醉心于文艺创作,结识沈从文。沈从文借给方龄贵一部商务印书馆出版的陈彬和选注《元朝秘史》。沈先生借此书给方阅读时再三说明,主要是让方看看书中的情节和文字有多么古朴清新,富有生命的活力。方深为书中所铺叙渲染的蒙古草原的磅礴气势和粗犷风情所吸引,这竟成为方“后来研治蒙元史的先河”。
袁珂在华西大学中文系念书时,许寿裳先生正好在那里任中英庚款专聘教授,讲传记研究和小说史两门功课。其时许先生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先生,可红颜白发,笑眯眯的,精神极佳。许先生常拄一根粗大的拐杖,行走起来,快步如风,袁珂说“好像漫画中打鸟的安特生”。
一般人往往以为治中国古典学问的老先生体弱多病,多为书呆子,其实未必然,很多老先生都有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广泛的爱好。中山大学王季思先生是网球爱好者。山东大学萧涤非在清华时,是足球后卫,当时还被一些球迷叫做“萧条非”。北大游国恩先生六十多岁还曾下海游泳。复旦蔡尚思老先生坚持冷水浴四十多年,春寒料峭时,曾在峨眉山上跃入黑水江中冷水浴,1994年九十高龄还在威海的海里游泳。
王毓铨选修胡适开的“传记文学”课,一心一意想给王安石写篇生动的生活传记。这门课是个研究作业班,同学不过十来位。上课都在当时胡适家的客厅里。结业时,胡适给王毓铨判了九十分,这自然是高分了。有一次,胡适直呼王毓铨名字,说:“你不应当像李逵那样光耍大刀阔斧,应当像十六七岁的少女学着绣花。”王毓铨体会到:耍大刀阔斧、敢想敢说不能说不对,但没有细致的绣花工夫是不能修成正果的。
丁文江出生于江苏泰兴绅士之家。丁母单夫人育子爱护周至,而起居动止,肃然一准以法:衣服有制,饮食有节,作息有定程,一钱之费,必使无妄耗。事能亲为者,毋役僮仆。即不能,偶役僮仆,亦不得有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