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破产：艺术品“魂”归何处？

    提要

    破产后，为偿还债务，底特律所有值钱的资产都有可能被拍卖。由于美术馆是市政府的资产，所以早在今年上半年，底特律紧急管理小组就盯上了这家博物馆。今年5月，底特律紧急管理小组人员奥尔曾要求底特律美术馆给出收藏品的清单。

    底特律上周在联邦破产法院申请破产，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城市破产案。美国汽车摇篮的破产不仅让生活在该城的70万民众前途渺茫，就连存放于底特律美术馆的几万件艺术品也可能面临被拍卖还债的命运。

    许多人都知道底特律是美国乃至全球著名的汽车城，殊不知，底特律还是美国著名的艺术品收藏之都，尤其是底特律美术馆，在全美艺术品收藏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建立于1885年的底特律美术馆属于底特律市政府所有，2003年曾被评为美国第二大市属博物馆，馆内有100多个画廊，藏品包罗万象，对艺术文化发展的历史整理也很完备，陈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著名美术珍品。底特律美术馆共收藏了6万件艺术品，其中较具特色的是17世纪荷兰人和荷兰裔比利时人的绘画，报业大亨赫斯特所汇集的甲胄展、印象派绘画珍品展以及非洲艺术展等。当然，最让这个美术馆引以为荣的是其陈列的800件木偶收藏珍品，特别是“豪迪·杜蒂”牵线木偶。据美国有线新闻网报道，底特律艺术学院院长格拉汉姆·毕尔说，“豪迪·杜蒂牵线木偶秀”曾于1947年至1960年在美国国家广播公司热映，是当时最受欢迎的儿童节目之一，也曾名扬海内外。美术馆资讯部主任盖里·巴斯克称，他们2001年才买到这个牵线木偶，并将其收藏于学院的博物馆。

    然而，底特律美术馆在艺术上的成就和地位却无法避免整个城市破产带来的厄运。7月18日，经密歇根州州长斯奈德同意，底特律正式向联邦破产法院申请破产。据底特律紧急管理人奥尔称，底特律拥有180亿美元的债务，过去十几年靠举贷度日，导致目前底特律每1美元就有约38美分用来还债或支付退休金应付款，预计2017年将增至65美分。因此，破产后，为偿还债务，底特律所有值钱的资产都有可能被拍卖。由于美术馆是市政府的资产，所以早在今年上半年，底特律紧急管理小组就盯上了这家博物馆。今年5月，底特律紧急管理小组人员奥尔曾要求底特律美术馆给出收藏品的清单，此举使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和管理者认为，为了还债，美术馆的收藏品可能会被拍卖。6月，密歇根州总检察长比尔·舒特曾正式对美术馆收藏品的未来命运发表声明。舒特说，虽然从技术上讲，底特律市拥有这些收藏品，但底特律不能出售这些艺术品。虽然底特律经历着极为严峻的财政困难，但这些艺术品属于整个密歇根州人的慈善基金，底特律美术馆的任何一件艺术品都不可以被拍卖或移交。一旦这些艺术品遭到拍卖，受损的将不仅仅是底特律本身，而是整个密歇根州的文化。

    密歇根大学的专家埃里克·斯高松表示，在底特律宣告破产面前，密歇根州总检察长的这些个人意见在联邦破产法庭上没有法律约束力，也不会对那些艺术品的命运产生多大影响。底特律的一位法学教授马特尔也对此表示赞同。他说，总检察长的意见没有法律约束力，不会影响破产案。一些底特律的债权人也盯上了美术馆的收藏品，并表示，奥尔曾承诺他们，为还债将拍卖所有资产，包括艺术品。对底特律拥有2亿美元债权的黑石集团董事总经理彼得·海斯说，他们自己说没有偿付能力，但他们有这些资产，如果他们变卖这些艺术品，就可以偿还一部分债务。虽然紧急管理人奥尔的发言人诺林表示，目前他们还没有拍卖底特律美术馆收藏品的计划，但他们不会将任何资产排除在拍卖行列之外。

    毕尔馆长指出，底特律美术馆收藏品在整个西半球也是名列前茅，虽然无法确定所有收藏品的总价值，但总价值可能有几十亿美元。巴斯克也表示，如果目前拍卖，仅“豪迪·杜蒂”牵线木偶的价值就能达到40至50万美元。虽然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联邦破产法院可能批准底特律的破产申请，但是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将坚决采取一切措施保护这些收藏品。馆长毕尔表示，我们只是为了购买新的艺术品才可能出售部分艺术品，但我们绝不会为了偿还债务而出售艺术品，而且这些债务是市政府过去几十年的低劣管理和贪污腐败造成的。（本报华盛顿7月22日电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王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