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开放与经济增长

金融开放对经济增长的正向效应

    金融开放是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动力。金融开放是在不需要增长成本的前提下实现金融要素的自由流动，是一个整体的动态概念。理论上，它应包括资本账户自由、国内金融部门自由和股票市场自由。金融开放与经济增长的关系长期作为理论界争论的焦点，症结在于人们总是难以平衡长期利益与短期利益、金融开放时点与阶段性经济增长、金融开放程度与经济增长速度之间的关系。

    资本账户开放使资本得以在全球范围配置资源。国际资本流动将不再受到严格限制，资本的流入和流出均遵循市场原则，这提高了一国以使用国内储蓄更低的成本，动用全球范围的储蓄进行投资的能力，也为本国资金在全球寻找有效投资机会提供了资产多样化、风险分散化和跨期跨国交易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它将推动本国金融改革和宏观政策的完善。当然，确定资本账户开放的范围与程度，要更多地考虑一国国内货币金融管理能力和金融市场的发展程度是否具有相对独立性，以及构成货币政策与汇率制度选择的环境因素，这是一个前提性选择。

    股票市场开放使经济波动发生的可能性降低。从资本市场的资产定价与投资动力角度来看，股票市场开放有助于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和风险分散的改进，有助于提高投资收益率，从而引发私人投资的爆发性增长。如果在股票市场开放过程中充实其他的配套改革措施，这种财富效应将会更加明显。

金融开放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路径

    金融开放可以降低风险补偿的预期收益率，消除国内市场的金融压抑，使得真实利率回归至竞争性均衡水平，从而降低资本成本。金融开放可以消除资本账户控制，打破国内市场分割，使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趋向一体化，并通过跨国的资产组合来降低投资消费的风险，实现资产组合多样化的选择，平滑资本输入者与输出者之间的风险，从而降低国内市场的风险溢价。

    金融开放可以淘汰一些无效率的金融机构和金融中介，提升金融系统的效率水平，可以减少信息不对称，降低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为金融基础设施的改革创造更大的激励。

    从全球角度来看，金融开放使得拥有相对充足资本的发达国家可以将资本转移到资金缺乏但投资潜力巨大的新兴市场，这不仅给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带来直接收益，也给发达国家自身带来好处，从而增进全球经济福利；从稳定角度来看，金融开放带来的资金流入可以降低国内利率和无风险收益率，提高资本产出效率，国际市场一体化改善了国内资本市场的流动性和信息有效性，形成资源配置效率的微观基础，有利于经济稳定增长。

    金融开放引入国际竞争，促使国内采用更好的政策和制度，获得前沿金融技术，提高了银行业效率；金融开放将上市公司置于全球资本市场，这有利于股东加强对公司管理层的监督；市场规模的扩大迫使公司根据国际市场有效运作，提高运营效率和收益水平，改善公司治理。所以，金融开放能够促进经济增长，不是在于它改变了资金禀赋，而是改变了全要素生产率。

金融开放对经济增长的潜在风险

    资本账户开放可能引致多元不确定性风险。对于资本账户开放效果的判断，既需要衡量资本账户管制与资本账户完全开放对一国的利弊，还需要把握资本账户开放过程本身的风险，在转轨过程中需要合理搭配种类政策，防范其中可能产生的风险。

    资本账户开放并不是促进经济增长的充分条件。从制度层面讲，资本账户开放仅仅只是解除了融入金融全球化的一个约束，这与是否真正融入全球化，或者面临国际金融的不稳定性，融入全球化后是否能最终促进本国金融和经济的稳定发展，没有必然的联系。资本账户开放最终效果如何，还需考虑汇率制度，考虑本国的货币、金融体系，甚至本国的经济阶段和国际金融环境。

    金融开放会削弱本国政府对金融体系的控制力，导致预防性储蓄的降低和经济稳定增长的受损。一是资本的天量涌入形成扭曲的消费和生产形式，尤其是当外部资金被吸引到原先受保护的生产部门时，社会福利将遭受损失；二是资本的突然撤退会对国家经济稳定带来毁灭性打击。因此，短期负债的扩张往往与由于资本流动逆转所引发的危机相联。

我国金融与经济开放的战略选择

    金融开放不是一个孤立的发展过程，我们需要把金融开放与货币财政政策平稳化、国内金融自由化、贸易自由化等结合起来。股票市场发展和资本市场开放需要有银行部门的发展和产品贸易自由化作为其各自的先决条件。金融开放的顺序与程式需要在顶层政策制定时予以设定。

    金融开放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自由化，需要在政府与市场力量混合的取向中表明政策意图。要根据国家经济利益的需要，通过定向约束和管理体系的特别设计，对国外竞争者设置制度化的市场障碍，在市场开放的同时实现对金融领域的局部性保护。

    金融业作为支持现代社会运转的关键产业，在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既需要开放，也需要管制。我们需要的是寻求与我国经济发展阶段相匹配的最优金融开放度，实现金融开放与经济增长的均衡。

    （作者单位：江西师范大学财政金融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