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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3年04月24日 星期三

    文化传承人

    祖莪:描摹丹青传文化

    《 光明日报 》( 2013年04月24日   15 版)
    殷燕召 摄

        早春的阳光格外明丽,照得工作台旁盛放各色颜料的瓷碟越发五彩斑斓,一支细细的毛笔在瓷碟中掭了掭,便继续在一卷宣纸上游走……30多年了,日复一日,这样的工作场景对于祖莪来说没有太大变化,而五代《韩熙载夜宴图》、北宋《清明上河图》等一批书画名作的复制品,也就在此般的场景中诞生了。

     

        祖莪所从事的古书画复制工作,是先将纸或绢罩在原作上拓写原形,再将原作放在一旁,仔细观察原作的用笔、用墨、用色及章法特点,研究古人的行笔特征,捕捉到原作内在的精神情趣,读熟、读懂古人的创作心理,进而在临摹时做到形神兼备。

     

        古书画复制,一是再现原作笔墨、色彩、神韵的形象艺术,二是表现古书画因岁月久远而形成的古旧面貌。“以前的老师傅特别强调复制作品古旧的气息,临摹作品要和原作放在一起,从不同的角度看,颜色都要一样。”祖莪介绍说,后来发现,复制品所用的新颜料性状还不稳定,即使当时颜色和原作再接近,几年之后也会发生较大变化,因而没有必要在做旧上花费太多精力。做旧只是一种陪衬,为了反映古书画的古老面貌而已。

     

        都说“干一行爱一行”,但古书画临摹复制是日复一日的“依样画葫芦”,时间久了自然会让人感到机械重复、枯燥乏味,怎样能爱上这行呢?

     

        “可能是每个人的感受不同吧。”祖莪说,“即使是相对单一的白描画,不同的线条也能反映出不同的材质,是衣服还是树杈,是老人的手还是仕女的脸,我不知道经过了多长的时间,是在潜移默化中感受到这些差异的。从此,这些抽象的线条有了生命,而通过这些有生命的线条,我又分明感受到原作者的气息与精神。”对于干了30多年的工作,祖莪乐在其中。她曾经有机会“下海”经商,也有企业提出要包装她专门搞创作,但祖莪最终还是选择留在故宫:“既然国家给了这个工作机会和平台,我就要坚守到底。”

     

        如今,古书画的临摹复制有时也会依靠高清晰度的扫描与彩色喷绘等电脑技术,先做出一个底稿,再人工勾描填色。电脑能够帮助人把“形”找得更准,也省去了给复制品上底色的繁琐程序,将来是否会代替人工呢?“真人与照片毕竟不一样。”祖莪笑着说:“从技术上看,电脑复制的古书画没有天然颜料的光泽,总是灰蒙蒙的。更重要的是,人工临摹复制,最终传递的是人的信息。”

     

        自从古书画临摹复制成为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祖莪所在的工作室招进了两名从专业美术院校毕业的学生。但在她看来,这项技艺的传承,关键并不在于有几个年轻人来学,而是需要某些社会风气的转变。“古书画的临摹复制,说到底是中国传统书画艺术体系的继承与延续,因此受美术界审美趋向的影响特别大。”祖莪回忆起以前的一届全国美展,当时金奖作品的获奖理由,只是因为其材料、形式等完全摒弃了传统。而在她作评委的某次少年美术展览中,凡是有传统技法痕迹的作品都被淘汰了。“在这样追求西化、片面求新的环境中,哪个年轻人还会对临摹复制古书画感兴趣呢?”所幸,近几年美术界开始回归传统,但祖莪觉得还不够,“书画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临摹是一种方法,从中可以获得道德的教化与美育的引导。”

     

        兴之所至,谈到唐代张彦远的论画名句,祖莪出口成诵:“画者,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

     

        人物小传:

     

        祖莪,1956年生于北京,北京师范大学毕业。1971年开始学习绘画,1979年经绘画专业考试进入故宫博物院,从事古书画复制工作。现为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2012年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古书画临摹传承人。(本报记者 殷燕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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