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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过程中都经历过大气污染问题，德国鲁尔地区曾整日乌烟瘴气、柏林雾霾天气频发，可见雾霾天气并非某些城市的“专利”。但德国在大气污染问题出现后采取了切实有效的治理手段，其经验以及成效值得借鉴和采纳。
记者日前来到柏林市政规划环保局，采访了空气治理办公室主任卢茨先生。谈到柏林把市政规划与环保两个机构合并在一起的问题时，卢茨回答说，城市的发展建设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它包括城市建设、工业组成、能源结构调整和环境保护等。地方行政机构在对交通、地方发展，建筑和土地利用等规划时必须考虑环保要求，所有项目都必须依法接受环境可承受能力检查才可实施。规划与环保两个部门在一起合署办公，恰好可以相互协调。
谈到柏林治理空气污染问题，这位专家型管理专家如数家珍。他说，对城市空气质量影响最大的有交通车辆、发电设施、建筑工地、企业工厂和家庭供暖等。首先要解决的是汽车尾气排放问题，办法是设定机动车排放标准，各类车辆都需符合设定的排放上限。2010年以前，柏林市对汽车设立红色、黄色和绿色三个等级的标志，每辆车都必须贴挂汽车污染程度的彩色徽标，绝对不允许旧式柴油车、客车和货车驶入市区。2010年后，柏林设置了城区内环保区，进一步提高了汽车尾气排放的标准，取消了黄、红两个等级，统一实行绿色标志。这意味着所有未达到欧6排放标准的汽车禁止进入市中心区。2010年前生产的汽车都必须安装微粒过滤器等尾气清洁装置后才能获得环保绿标。从今年4月1日起，没有绿标的车辆进入城区，罚款数额从40欧元提高到80欧元。在柏林，人们经常可以看到，很多区域都有每小时30公里的限速标志，在路口用植树的方法“缩窄”通道，进而提醒驾驶员降低车速，达到减少扬尘的目的。另外，柏林市政府还出台了《工业排放令》，严格限定大型锅炉和工业设施的排放标准。如果市区出现严重空气污染现象，就会采取临时禁止汽车进入市区，关停城市内建筑工地等措施。1987年柏林市就曾因空气质量过差，采取了禁止除救护车和运送生活必须品车辆外所有汽车在市内通行4天的措施。
减少能量消耗，采取健康的交通出行方式是保证清洁空气的重要措施。柏林保证空气质量最成功的经验是，改变市民的出行方式，而不是完全依赖于新增交通设施。柏林有352万人，家庭轿车约130万辆，由于柏林似星状的多中心城市结构以及混合型的城市功能（这也是规划与环保局的功能所在），使得柏林人使用公共交通、自行车以及步行都非常方便，绿色出行比例高达69%。卢茨先生给记者提供的一份表格显示，在柏林，开私家车出行的占31%，步行上班的占30%，乘坐公共交通的人数为26%，骑自行车出行的占13%。从2005年到2010年，自行车专行线增加了356公里，增幅达27%，而汽车的增长率却很小，2001年柏林人拥有汽车129.45万辆，而到2010年为129.89万辆，只增加了4400辆，而自行车的数量则从几年前的每千人350辆增长到现在721辆。
为减少空气污染，还需要在行政管理上下功夫。柏林市共设立了约50个空气质量监测站点，柏林环保部门每天将各个监测站的数据汇总后，通过网站公布空气质量状况，通报空气中直径等于或小于10微米的颗粒物（PM10）、一氧化碳、臭氧、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含量。比如每24小时空气中的颗粒物排放值不得超过每立方米50微克，且一年中只允许超标35次。一旦企业造成空气质量问题，公民有权要求相关机构对企业进行调查，监督其更新完善装置，如果问题仍没有得到解决，相关机构有权责令企业停业。
德国环保达到今天这样的水平，是德国政府、各政党和社会团体以及公民多层面高度重视的结果。首先，德国政府吸取了二战后只求经济发展，把环境保护放在第二位的教训，大力整治国内环境，发展预防污染型的环保技术，并且正在把环境保护战略从后处理型战略转移到污染预防型战略。第二，德国绿党在上世纪90年代初就把环保作为其纲领的组成部分，掀起了以保护环境为宗旨的绿色运动。1994年绿党在德国联邦议院选举中一下跃居为德国第三大党，与该党的绿色主张有直接关系。最后，德国雨后春笋般兴起的非政府组织在保护环境方面发挥了特殊的作用。德国有上千个环保组织，人员有200多万人。
卢茨先生最后强调说，要保证一座城市经常有湛蓝的天空，除采取一些必要措施外，改变那些对空气造成污染的生活方式，提高人们的科学素养和环境认识至关重要。
（本报柏林4月12日电 本报驻柏林记者 柴 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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