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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3年04月12日 星期五

    故事缩写

    阵 头

    作者:王新鑫 《光明日报》( 2013年04月12日 15版)

        “阵头”是台湾特有的乡土祭祀文化,三太子、八家将都是当地人最熟悉的庙会记忆。阿泰就出生自台中知名阵头世家,他却不想子承父业,还对此心怀鄙夷,这使他和父亲达叔成了天生的一对仇人,只要在三尺之内立刻剑拔弩张、短兵相接。

        其实,阿泰是个心怀音乐梦想的热血青年,长大后到台北学音乐,却总觉得诸事不顺。有一天走在街上,他遇到阵头队伍经过,太子爷一直对着他微笑,仿佛受到了神明的召唤,他重新回到家乡。很自然地,迎接他的又是爸爸的一张臭脸。虽然习惯了老爸冷漠,他还是觉得很受伤,郁闷地对妈妈说“他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妈妈回答:“那你又知道他在想什么吗?”彼此都是白天不懂夜的黑。达叔的一群徒弟们不满阿泰的不敬,联合起来“教训”他一顿,结果被达叔撞见,统统都被罚跪,嘴硬的阿泰更是免不了皮肉之苦。

        熟人介绍了一个新徒弟给达叔,一个有些智障的老实孩子“梨子”。领“梨子”回家的路上,老爸遇到奏西洋乐送丧的队伍,正取笑这群人的不学无术,却在队尾发现了阿泰,达叔气坏了,追起就打。无巧不成书,他们又撞上了达叔的死对头武正叔。达叔和武正叔是师兄弟,却互相看不顺眼,老是打架。后来各立门户,武正叔的震天团一直占据地方阵头第一名的位置,出尽风头,达叔的九天团却总是屈居末流,只能和别人拼团接一些零散的小活来做。阿泰不满武正叔和他儿子阿贤对父母的羞辱,夸下海口要在短时间内将自家团训练出新气象,在两团六个月后“比武”中胜出,如果输了九天团就不再做阵头。达叔目瞪口呆,阿泰的妈妈却很支持他,当即宣布九天团由阿泰来带。

        于是,连基本功都不会的阿泰接下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夜晚,阿泰起来琢磨起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鼓,达叔又“打击”他,说他根本不会打鼓,如果不行就去赔礼道歉取消这个约定,但是阿泰坚定地回答“我不会放弃的!”其实老爸的心里何尝不希望儿子硬气地坚持下去呢?翌日,阿泰带团员开始训练,他摸索了一套新的鼓点,大家看了他的乐谱并不认可,只有梨子愿意去尝试,在梨子的鼓舞下大家渐渐加入,觉得这个鼓敲起来还蛮有气势的。看着他们打鼓的场景,母亲满心欢喜,父亲的表情却依然凝重。他还是觉得阿泰不能胜任,母亲却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她说:阵头是什么并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儿子可以陪在身边,和爸爸一起欢欢喜喜喝杯茶!这或许是每个中国父母的微小愿望吧。

        阿泰一心想练出出息来,成就自己的特色,“我相信,我们这团不会一直这样子的”, 但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实践中困难重重。为了建立九天团的声誉,阿泰不让拼团,团里失去了收入来源,陷入经济危机;团员们每天练打鼓,高强度的刻苦练习使他们不堪重负,父子为此又起了强烈冲突;阿贤总是领人来挑衅,团员们也开始怀疑阿泰的能力。终于,有一个团员鬼犬偷跑出门,去投奔做黑社会的大哥。在这个节骨眼上,达叔又在一旁冷嘲热讽,阿泰赌气说要解散九天团。争执之际,来了一队豪车,不速之客原来是鬼犬的哥哥,他把弟弟遣送回来,拜托阿泰收留他继续做阵头,阿泰开始理解阵头的意义。

        为了维持团里的运转,团员敏敏筹来一笔钱,达叔却以为她又去做太妹暴力讨债,根本不听她解释,阿泰替她出头跟老爸理论。其实那些钱是敏敏找姐妹们凑的,妈妈知道却不忍心要,转而让阿泰当掉自己的金饰。阿泰从小朋友郊游中得到启发,叫上团员们背鼓闯天涯,做跟别的团完全不一样的阵头。达叔不放心开车去接他们,找到一处庙堂准备歇息,谁知武正叔的团抢先表演了一番“安营”仪式后抢占了地盘,郁闷的他们只好找一处空地扎下帐篷。看着别人风光,阿信和鬼犬喝酒浇愁。阿泰让他们不要喝酒,阿信却质问道:“大少爷,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未来怎么走?你只会拿妈妈东西去当!”阿泰一生气把酒瓶摔到阿信头上,阿信愤而出走。敏敏给阿泰上了一课,告诉他阿信爸爸嗜酒,经常借酒打阿信。团长不是这样做的,团员尊重达叔是因为他关心每一个团员。阿泰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跑着去找阿信。码头上,阿泰和阿信握手言和,阿信告诉阿泰九天团是一个让他觉得温暖的家,阿泰对爸爸的理解好像也拨开云雾,找到了一丝缝隙。

        与此同时,达叔带领着九天团排队等候在庙会上表演。梨子突然冲上前去,打断了前面的演出,带领大家打起鼓来。他的热情感染了团员,大家气势高涨,表演精彩绝伦,气势恢弘,引起了观众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随后赶来的阿泰和阿信也看到了这一场胜利,大家突然发现自己面前是一条崭新的路。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大家分外团结一心,他们决心把环岛旅行进行到底。

        走到海边的时候,阿泰和大家玩得很高兴,刚想创新,又被老爸浇凉水。阿泰灵机一动,“穿”上了太子爷,敬畏神明的达叔也拿他没了办法。就这样团员们轮流扮上笑容可掬的太子爷,在前面领着大家继续环岛游。他们的举动也成为台湾街道上一道神奇的景象,引起了媒体的关注,电视台还为他们做了一个专题。他们出名了,乡亲们都看到了他们上电视了,而对手阿贤看后怒不可遏,把报道九天团的报纸踩在脚底下,跟老爸叫嚷要自己带团,他也想闯出一条自己的路,武正叔当然不同意。火爆性子的阿贤终于按捺不住去找阿泰,两个团相约一比定输赢,哪一团能够先把太子爷请到山顶打上第一声鼓就算赢。好胜心切的阿贤不顾团员,只管自己往山上爬,一个人最先爬到了山顶大声叫喊自己赢了,却发现自己的团员和九天团的团员们在后面相互扶持,一起攀登,顿时羞愧不已。在山顶上当鼓声响起,两团的年轻人竟有一种冰释前嫌的感觉,阿泰邀请阿贤的团参加文化节演出,要一起创造一个不用开脸、不用扮神,也一样让人家看得起的阵头。武正叔却无法接受儿子和死对头拼团,父子俩闹翻了,阿贤带着一帮人“投奔”九天。刻苦训练、琢磨技巧,热爱阵头的年轻人把时尚流行元素都纳入阵头表演中。

        终于到演出时间了,阿贤和阿泰给各自父亲送去请柬,分别遭到了拒绝。达叔甚至当面撕了请柬,阿泰说出了埋藏在心头多年的心里话,原来他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够被老爸接受,成为父亲的骄傲。“那天,我不是跟你要冰淇淋,其实只是想跟你学怎么做阵头。”老爸表面不为所动,其实内心已经冰山渐融。直到祖师爷出现了,老头追着两个徒弟打,叱责他们冥顽不化,追逐中达叔闯进了阿泰房间,蓦然发现多年前自己送给儿子的太子爷玩偶,原来一直被他当做“神明”珍藏,达叔的心彻底软了。

        九天艺术团的演出获得了空前成功,谢幕的时候年轻人们站在舞台上,成功的喜悦洋溢在他们涂满油彩的脸上,然而更令他们高兴的是,在大屏幕上至亲之人骄傲的面庞,阿贤的爸爸“吹捧”着自己的儿子,阿泰的爸爸高高地举起了那个太子爷玩偶!阵头的故事结束了,但是这些年轻人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他们的歌词里张扬的价值观:现在是咱的世界,是青春,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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