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孩子，他有一个敬业的父亲”

    2月15日16点，重庆客运段列车员曹倩在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产房里待产。阵痛持续袭来，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医生已告诉她即将临盆。此刻的她多么希望丈夫潘亮能守在身边，然而此时的潘亮却正在春运列车上值乘。

    潘亮与曹倩都是成都铁路局重庆客运段上海二队K1249次列车的列车员，是名副其实的铁路小夫妻。因为夫妻俩都是列车员，值乘列车时一出家门便三四天，照顾彼此日常生活也都成为有心无力的事，春运期间值乘任务更重，能待在家里的时间更有限。

    春运伊始，潘亮想到妻子预产期在2月15日便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向车长请事假。春运期间，客流不断攀高，重庆客运段值乘的临客数又创历年之最。车班抽走了很多有经验的同事值乘临客，现在与他搭对的是一个新来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工作有点“毛躁”，很多工作都还上不了手。对于列车员而言，春运是个战场，潘亮感到自己此时请假就如同当了逃兵。

    丈夫的心事也是曹倩的心事：一方面她希望丈夫能在产房里陪着她，像其他丈夫能做到的那样；另一方面她了解春运对于铁路、对于列车员意味着什么。“我和孩子都坚持到你回来。”

    曹倩记得2月14日早上，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宽慰丈夫。临走前，潘亮仍有些迟疑：“如果我在值乘的列车上你就生了，以后我怎么对孩子说！”

    “真生了，我以后会告诉孩子，他有一个敬业的父亲。”曹倩再次宽慰他。两人开始迫切地希望能撞上一次大运：妻子分娩时正巧赶在丈夫值乘归来的时候，那一切就很完美了。

    令潘亮意外的是，岳母没有为难他，反而说：“干了这一行，总要有这一行的一些自觉。”“都是铁路人，我能理解。一个对自己的工作能负起责的男人，不会亏欠我的女儿。放心走吧，生产的时候，还有妈妈。”这些话差点儿让他落下泪来。

    15日17点，曹倩被推上产床，听到推车滑行时轮子单调的声音，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坚强。看到别人都有丈夫陪伴，她不由得想是不是应该把丈夫留下来。

    20点，曹倩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得到小生命平安降生的消息，潘亮正在回程途中，列车正巧到达江西鹰潭。此后的旅途，他一看到车内小朋友就特别亲近，不时提醒带小孩的旅客注意安全。送水的时候，他总会叮嘱接水的旅客，小心别烫着孩子。车厢里几位带着小孩的妈妈得知他刚做了父亲，便热心地向他传授育儿经，其乐融融就像家人一般。“失去一些，便会得到一些。这趟值乘经历，我一辈子不会忘记。”潘亮说。

    （本报通讯员 夏永静 刘劬文 本报记者 张国圣）